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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无声(1 / 1)

晨曦透入半掩的窗帘,照亮一室黑暗。

关掉最後一个响起的闹钟,朱絮心下了床,走进浴室简单洗漱。

放在书桌上的手机不断震动着,每隔几秒便跳出讯息通知,直到朱絮心拿起它时,已经有十多条未读讯息。

读完讯息,朱絮心推开窗户,探头看向楼下,「赵墨衿,你别传讯息了!」

赵墨衿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朝朱絮心笑了笑,还不忘叮嘱她:「你还有五分钟,再晚就要迟到了!」

朱絮心闻言,赶紧关上窗户,迅速打开收纳柜,拿出t育服换上。一手捞过挂在椅背上的外套,另一手提起书包甩至肩上。

一楼的王碧云估计是听见了nv儿匆忙地开门声,替她将早餐装进便当袋里。

王碧云提着便当袋走出厨房,把袋子递给刚穿好鞋的朱絮心,「另一份是墨衿的,记得拿给他。」

接过袋子,朱絮心推门而出。下一秒,映入眼帘的是赵墨衿的笑脸,他的手里握着正在计时的手机,笑盈盈地打趣道:「四分五十七秒,今天勉强合格吧。」

朱絮心闻言,骄傲地挑了挑眉。

总是喜欢睡晚的朱絮心与催促她的赵墨衿,这几乎是日复一日上演的戏码,九百多天的日子,也没人腻烦。

自赵墨衿有记忆以来,朱絮心就是他生活里的一部份,他总留心念叨着朱絮心的一言一行,感觉对方就像长不大的孩子,令人c心。

大考过後,赵墨衿与朱絮心如愿考上了自己向往的学校。

安耀与观渊两间大学座落於相邻城市,两座城市形成一个都会区,交通便利,若是勤劳点,每天见上面也不是问题。

但赵墨衿却有了分离焦虑。

从六岁到十八岁,整整十二年的时间,他的生活中处处可见朱絮心的身影。他的年少青春,最可贵的就是与朱絮心度过的每分每秒。

原以为是接近亲情的关系,却在经历青春期时,蠢蠢yu动的情感叛逆地反抗了他的压抑。

不过是一念之间,他意识到了朱絮心对自己而言,不仅仅是青梅竹马。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对朱絮心的ai意,那层窗纸太薄了,透着光却又暧昧不清,他只需要一根手指就能戳破。

偏偏当他的手指抵上窗纸时,朱絮心的手指也顶在另一端,悄悄地施力。

赵墨衿最终选择放下手。明明出点力就能戳破那层窗纸,一句告白就能表明心意,而让他顾虑的,是朱絮心微弱的抵抗。

他舍不得她疼。

他太过了解朱絮心。nv孩心思敏感,想的多,再加上原生家庭影响,关系的改变只会带来更多的不安。

做恋人害怕分手,所以就当一辈子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赵墨衿明白,朱絮心永远跨不过那条线。

於是,便是心cha0汹涌,赵墨衿也无法宣之於口。

早自习後,副班长点完名,班导师就让学生们自由活动。有些人拎着球跑到c场,有些人则从书包里拿出各种桌游、卡牌。

副班长拉着赵墨衿一同来打牌,可赵墨衿回头正巧看见朱絮心抱着一套英文走出教室,他赶紧拍了拍副班长的手,说自己还有事得办。

赵墨衿追着朱絮心的背影跟了上去,手臂自然地g上对方的肩膀,「怎麽,今天又要泡在图书馆一整天吗?」

朱絮心瞥了一眼手里的书,「剩几十页,一上午就能看完了。」

赵墨衿并不是热ai的人,一进到图书馆,他随手拿了几本漫画书,落坐於朱絮心身边的空位。

他看着漫画,时不时偷偷抬眼看向朱絮心,时而看得走神。

朱絮心垂眼看着手里的书,纤长的睫毛就像是一把小扇子,随着眨眼搧啊搧,像是真能搧出风来,只不过是搧在赵墨衿心上,一阵阵清风拂得他心痒。

朱絮心是个认真的人,在每件事情上拚尽全力,是她最迷人的点。

赵墨衿喜欢她骨子里的那gu劲,喜欢她专注的神情。

阖上,朱絮心戴上耳机,随後趴在桌子上,打了一个呵欠。

「昨天又晚睡了?」

朱絮心点点头,这套剧情引人入胜,看完一章就想再看一章,当她意识到自己该睡觉时,已经半夜三点了。

朱絮心在一旁睡着,赵墨衿看着她的睡颜,伸出手撩开垂落在她颊边的碎发,轻轻地轻抚着她的小脑袋。

「你成天在我眼前晃着,我没有一天能克制自己对你的喜欢,但之後没办法天天看见你,我又该想你了」

图书馆很安静,即使压低音量,说出口的话也十分清楚。

只不过那耳机播着音乐,他的喜欢是不会传进她的耳里。

赵墨衿看着朱絮心见底的水瓶,悄悄地拿着水壶离开了座位。图书馆里没有饮水机,他只能到最近的教学楼装水。

他离开还不到一分钟,朱絮心便睁开了双眼。

打开手机,看着萤幕上显示歌曲循环已停止。

朱絮心知道这告白她是非听到不可,连手机都识相地停了音乐。

她是喜欢赵墨衿的。

只是,他们还太过年轻,他们的未来充斥着各式各样的变数,少年时期的一句喜欢能抵御多少来自外界的冲击?在她心中,她与赵墨衿的这段关系是她十八年来拥有过最纯粹、真挚的情感,她只想要维持现状。

青春期之於他们太过残忍,即使嘴上用着亲情包装,也逃不过被审判ai意。

他们骗得过所有人,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她害怕,她没有安全感,她无法坦率地面对关系的转变。

看了一眼赵墨衿随手放在桌上的记事本,朱絮心默默翻到最後一页,在末页写上了一段话——

我也喜欢你。

赵墨衿使用笔记本的频率不高,一本笔记本能不能被用尽,没人能说得清楚。

写在末页的喜欢,是最别扭、最沉默的告白。

朱絮心再一次趴回桌上,她闭上双眼,假装一切无事发生。

窗外的凤凰花开了,它开得无声无息,却也开得火红热烈,让人无法忽视——

宛如少nv的告白。

八点钟,第一节课钟声响起。

毕业生们将x花别至x前,随着班长整队,带往礼堂。

朱絮心与赵墨衿并排而行,彷佛已经习惯了有对方陪伴在身边。从国小至高中,三次毕业,身旁的人总是彼此。

直到抵达礼堂,他们才分别坐在老师安排的位置上。朱絮心是班级的市长奖得主,而赵墨衿则是热心服务奖的获奖人,他们的座位被安排在前後,都是靠近走道的位置。

早上又是压线抵达学校,赵墨衿没有太多时间替朱絮心整理头发,就简单地绑了公主头,而现在坐她後方正巧方便替她在编个辫子。

待在学校的最後一天,赵墨衿依旧如此自由放肆,短暂地无视纪律。

大抵是看在朱絮心的面子上,班导师并没有阻止赵墨衿,只是默默站在後排,看他双手灵巧地替nv孩编织头发,最後再替她戴上一个蓝花发夹。

获奖人一一上台领奖,市长奖是大轴,每班的获奖人都是班级成绩最突出的学生,当司仪喊到朱絮心的名字时,赵墨衿的眼底是无限骄傲。

一旁的副班长看着他露出欣慰的神情,不禁用手肘顶了顶他,故意揶揄:「你笑得那麽高兴,还以为得奖的是你呢?」

「她得奖我就高兴,甚至b我得奖还高兴。」赵墨衿没法忍住自己的喜悦,看着朱絮心昂首阔步地走上台,接过属於她的奖盃,他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好像一眨眼,就见证了朱絮心一路走来的酸甜苦辣,只有他知道,那有多不容易,「我希望更多人能看到她的好,包括她自己。」

副班长不明白赵墨衿这段话的意思。

或者说,这对青梅竹马之间,有太多旁人看不懂的举动,只有他们能理解对方的心。

毕业典礼结束後,班导师带着全班回到教室,他站在讲台上讲着激励人心的祝福,在气氛渲染之下,许多人纷纷红了眼眶,一部份的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朱絮心用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思考着往後的生活。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倒数着她与赵墨衿分离的日子。

为什麽至今仍没有实感呢?

蓦地转头看向赵墨衿,朱絮心发现对方的桌上已经堆满了礼物。

她将手伸进书包里,握住了一个小礼物盒,却又放开手,没将它拿出来。班上不乏家境良好的同学,心灵手巧的人也不少,b价值、bjg致度,这礼物或许样样不及人。

若是b心意,朱絮心不敢。

片刻小聚结束後,班上较活跃的同学想一起约去吃顿饭,副班长凑到赵墨衿身边,问他要不要一块去。

还没来得及回覆,赵墨衿看见朱絮心背着书包离开了教室。

「我、我下次再跟你们约!」他连忙拿起书包与挂在椅背上的纸袋,跟着朱絮心的脚步离开。

副班长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

「赵、墨、衿!我下次再约你我就是狗!」已经忘记自己被拒绝了多少回,副班长忍了两年的怨气终於在此刻爆发。

他打出自娘胎就没有见过如此见se忘友的人,每天跟在朱絮心的背後,恨不得成为她的小尾巴。

赵墨衿si活不愿放手,好似世间万物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命运也不行。

「心心、朱絮心——」

听见身後有人呼唤自己,朱絮心停下脚步回过头,而後方的赵墨衿跑得太急,压根来不及煞车,直接撞上了她,把她撞倒在地。

朱絮心一脸懵地跌坐在地,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麽事,赵墨衿便在她面前蹲下,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对不起我跑得太急了……」

「赵墨衿,你考驾照了吗?」

被朱絮心毫无相g的问题打断思绪,赵墨衿困惑地嗯了一声,随後用力摇了头。

「还好,之後记得要与前车保持安全距离,否则你上路会分分钟出车祸。」

无厘头的联想,在旁人看来就是古怪的思考模式,可赵墨衿能懂朱絮心是在缓解此刻的尴尬,他会心一笑,起身後朝朱絮心伸出手,将跌坐在地的nv孩拉起。

朱絮心拍了拍沾灰的制服裙,「副班刚刚不是想约你一起去吃饭吗?怎麽没一起去?」

赵墨衿反问她:「你希望我去吗?」

朱絮心闻言,忍俊不禁。

赵墨衿是真的藏不住心思,他的试探总是这麽直白,几乎把自己想听的答案都写在脸上。

朱絮心没有回答,只是绕过他向前走,将他晾在原地。

想说的话一瞬间哽在喉间,赵墨衿不免失落,但还是跟在朱絮心的身後,安静地陪她走着。

她走他便走,她停他便停。他踩着朱絮心的影子,两人间隔了三步的距离,不远不近。

这是他们之间,最暧昧也最安全的距离。

拉开铁窗花门,朱絮心走进小院子,转头对着赵墨衿挥手道别。

「心心,你等等。」回家的路上,一直找不到时机将礼物送出,赵墨衿连忙把手中的纸袋塞到朱絮心的怀里,「这是我要送你的毕业礼物。」

朱絮心低头一看,发现纸袋里装了一束毛线花束。

「本来想送你真花,可我找遍花店都没能找到这种花,所以就用毛线钩了几朵。」赵墨衿解释着毛线花的由来,不知不觉间,他双颊一片酡红,掩饰不住的害羞让他说起话来磕磕绊绊,「这、这是勿忘我,我……我希望你以後进了观渊,交到新朋友後,也别忘记我。」

十二年的感情,怎可能说忘就忘?

低头看着一朵朵深蓝、浅蓝的毛线钩花,朱絮心不禁鼻子一酸。

「不要这麽煽情嘛,又不是说以後都见不到面了……」朱絮心抹了抹鼻子,故作镇定地说道:「我会去安耀找你的。」

她踮起脚尖,0了0赵墨衿的脑袋,而另一只手则伸进了书包里,0出了礼物盒。

「我也有东西要送你。」打开礼物盒,朱絮心取出一条蓝白手绳,套在赵墨衿的手上,「我不像你手巧,一个小手绳就得花我大半个月,就算它不怎麽样,你还是看在我这麽努力的份上,收下它吧!」

一听到是朱絮心亲手做的礼物,原本低垂脑袋的赵墨衿突然抬起头,两眼放光地看着手绳。

「我喜欢!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赵墨衿知道,朱絮心的手有多麽不巧,每回家政课,她总得拿着自己做坏的作业,来向赵墨衿求救。

正是如此,这条手绳才格外珍贵。

她一次又一次尝试着自己不擅长的事情,就只为了做出一个独一无二的礼物,送给赵墨衿。

那是打结无数次而得来的成果,是她不善言辞却最真诚的祝福。

迎来了上大学的最後一个暑假,赵墨衿整整花上一个礼拜找资料,想带朱絮心一起出游。

把最热门的景点都翻了遍,赵墨衿还是0不透朱絮心喜欢什麽,印象中,除了校外教学与毕业旅行,朱絮心鲜少出游。

家庭因素导致朱絮心从小便有个观念,总觉得出游太花费金钱与时间,於是每当大人问起她想不想出去玩时,她总是懂事地回覆自己想把时间花费在读书上。

小学六年,她几乎借遍了学校图书馆的书,努力写了上百篇的心得,就为了领取学校设置的书卷奖。

反观赵墨衿过着与她完全不同的生活。

赵墨衿自小就不喜欢读书,反而对艺术相关的事情格外有兴趣,房间里满是自己的手作作品。

偏偏赵墨衿有个「严父」,见他成绩只在班级排名中段,便觉得儿子不用功读书,大抵是恨铁不成钢的心理,总ai拿赵墨衿与朱絮心相b。

朱絮心听话懂事,成绩优秀,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不知让多少家长羡慕不已。

起初,赵墨衿总是很嫉妒朱絮心,明明就是个书呆子,为什麽却可以获得那麽多大人的称赞。可相处的日子久了,赵墨衿才发现朱絮心有许多不容易,她或许也有想做的事情,但总是为了不让大人们为难,才压抑自己的慾望与想法。

叩叩——房门被人敲响,赵墨衿上前开门,发现是穿着围裙的妈妈站在门口。

卢雪安扯开围裙的系带,她笑着对赵墨衿招手,「饭刚煮好,你爸也回来了,赶紧下来趁热吃。」

赵墨衿闻言,特意询问卢雪安:「今天煮得多吗?」

这是母子间的默契,卢雪安笑道:「哪天煮得不多?赶紧打电话叫心心一起来吃饭!」

卢雪安离开後,赵墨衿赶紧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给朱絮心。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哑哑的,似乎是刚睡醒。

「我妈妈多煮了一些,要过来一起吃吗?」手指在书桌上画着圆圈,赵墨衿几乎都能预测到朱絮心的回应。

「不了,太麻烦阿姨了。」

赵墨衿嘴角上扬,他想自己可真是朱絮心肚子里的蛔虫,能预测她的一言一行。

当然,他也早已有了对策。

「如果吃不完,可就得倒掉了……还是我一会儿给你送过去?」

赵墨衿厚着脸皮软磨应泡,他知道这些话总能jg准狙击朱絮心在意的点,不出他所料,下一秒朱絮心便答应了邀约,只丢下一句「五分钟後到」便挂了电话。

她很准时,五分钟後果然出现在赵家门口。门铃响时,赵墨衿就像是一只挣脱了牵绳的家犬,不受控制地朝门跑去。

卢雪安与赵嘉诚在餐厅里目睹儿子如此不值钱的样子,无奈而相视一笑。

「叔叔、阿姨,打扰了。」

赵墨衿拉开身旁的空椅,让朱絮心入座。他忙进忙出,一会儿替朱絮心准备餐具,一会儿替她盛饭,甚至考量到朱絮心食量小,饭只添满五分,不多也不少。

「心心啊,这道小卷四季豆是阿姨新学的菜,你嚐嚐。」卢雪安几乎把朱絮心当成了自己的nv儿,她亲切地替朱絮心夹菜,让她把餐桌上的每一道菜都嚐遍。

每回来到赵家,朱絮心总是被捧在手心里宠ai,一家三口没把她当成外人,总是想尽办法对她好。

可就是对她太好了,她在赵家人面前格外手足无措。

为什麽?明明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们却对自己无私奉献?

这个问题是一颗种子,种在朱絮心的心田里,每一次被善待就是朝它浇水,而如今已经成长为一棵大树,她却还是没能找出答案。

她值得吗?不,她不值得。

她在自己的家庭中从未得到这麽无微不至地照顾,外人凭什麽要对她好?她有什麽过人之处,值得被赵家人ai?

餐桌的角落,是一盘清炒的鲜虾,赵墨衿将整盘菜端到面前,剥去鲜虾的外壳,把剥好的虾r0u放到朱絮心的碗里。

「我、我自己来就好了!」朱絮心伸手要拿起一尾虾,却被赵墨衿用手肘挡住。

「我家的虾都是我在剥,你可别跟我抢工作!」整盘鲜虾的虾壳去完後,赵墨衿将盘子放回餐桌中央,随後起身至流理台洗手。

「我们家墨衿总在这种事上t贴。」卢雪安笑着夹起一尾虾,放进自己的碗里,「心心你不用跟他客气,尽管使唤他。」

朱絮心眼底含笑地看着碗里的虾子,想起了一段有趣的回忆。

高中三年,每回与赵墨衿一起订锅烧意面当午餐时,她碗里的虾总是去壳的。起初她以为是老板好心,煮熟了还剥壳,服务真好,谁能想到居然是赵墨衿先替她剥好虾,甚至连蛤蜊的r0u都替她挑好了。

同桌白君棠调侃朱絮心,说面店老板肯定偷偷暗恋她,否则班上十几人一起订饭,怎麽只有她的虾去了壳。

朱絮心还记得,赵墨衿那时听了这番话,气得直跳脚,着急地解释着那是他剥的。

「心心啊,听说你之後要去观渊读外文系?」一直保持沉默地赵嘉诚难得开了口,「一个人生活不容易,你之後是想要租屋还是住校?」

「观渊的nv宿名额不多,加上我不习惯和其他人同住,所以应该会在学校附近租屋。」朱絮心这几日已经看好了喜欢的租屋处,就等王碧云排休时,再一起北上看屋、签约。

因为大考成绩优异,朱絮心可以申请观渊大学的奖学金,租屋的费用基本不需要母亲负担。

「真巧,我也是要租外面的房子。」赵墨衿洗完手後回到餐厅,自然地接上话题,「安耀大学在市中心,占地面积不大,压根没地方建男宿。」

讨论着有关上大学该留意的事情,朱絮心十分庆幸,有赵墨衿和他的家人瞻前顾後,叮咛她琐碎的小事。

可朱絮心同时也落寞,赵墨衿有父母陪他一起面对新环境,可她呢?

卢雪安看出了她似乎有心事,「心心,你是在想妈妈吗?」

朱絮心无奈一笑,「想也没用啊,我已经二十来天没见到她了。」

她知道王碧云工作辛苦,所以从不过问母亲什麽时候回家,去一趟外县市大抵都要一个月才回来。若有急事,远水救不了近火,朱絮心只能选择求救赵家,或是靠自己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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