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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时空漏洞(1 / 1)

孙阳驾驶着玛莎拉蒂车驶进遂道的时候,他用双眼的余光看到明亮的阳光晕染着他心中的小公主那光洁而修长的脖子,象一只骄傲的白天鹅,浑身上下无不焕发着将为新嫁娘的风采。这段日子,这家方港集团公司工业园俨然是一个独立王国,霸气的大门摆上鲜花山,巨大的红双喜字预告着豪门嫁女的气势和威风,近千员工都领到了红艳艳的礼包,一切倒到计时为了这个车上的亿万豪门的小姐梁音儿即将举行的大婚运作。明天就要回港城举行婚礼了,可音儿执意要完成手头的工作,才坐车冲向海关回港。

音儿在文件山积的案头,在电脑前,几乎一夜无眠,从美国刚刚回来的她,像个女汉子,风风火火地担当着自己家族企业集团一个子公司副总经理的重任。她束着头发,天天一袭制服西装套裙,干练得带着风的响声,对于明天的婚期,她也奉着一个平常心,她让他的私人司机司机孙阳直接睡在公司待命。

她小睡了两三个小时,起来匆匆梳洗一番,伫立在巡洋舰式气派的大办公桌后面,用芊芊柔指撕掉台历,把时间定在2012年10月1日。她郑重的摆上一幅照片:她和未婚夫麦俊贤,在摆成心形的鲜红玫瑰中间灿烂的微笑着,她幸福的私语:“今天我要结婚了。”她给未婚夫麦俊贤通了电话:“阿麦,你醒了吗?”

“音儿,我尊重你的一切,包括睡眠,你不能睡,我也得一夜无眠啊。”

“谢了,亲爱的,现在是凌晨四点,我开始出发,等着我奉送你的惊喜,好吗?”

“好,我们在海星教堂见,亲爱的,一路顺风。“

她的司机孙阳已将车打着火,开亮车灯,恭候在哪儿,音儿轻描淡妆,素面朝天,快步走了出来。忽然,她在熹微的晨光中,发现了一束花,那是一束紫云英花,那种花又叫红花草,是早些年江南田野中种来沤肥的,它开起来紫白相间,在田野上,成片相连,象无边的织锦,淹没了乡村,和着“咯咯”的蛙声,虫鸣,蜂蝶的嗡嗡声,象一轴江南乡村的梦景。

“哇,好乡野啊。”音儿忍不住驻足,轻轻拿起,四周看看,阒无一人,啧啧惊叹着,抱上了车,并顺手用一丝粉红丝带扎好。

司机孙阳是从连州山里来的打工仔,却有一门当年偷渡去特区方港的穷亲戚,所以,凭借这一层拐角关系,他这个当年死活不愿上学的阿灿,竟然幸运地做了这家大财团的司机。刚刚开始的时候,他正眼都不看一眼和自己同样在集团大门进进出出,穿着净一色灰蓝色工服蚂蚁一样人流的打工仔们,满满有的是历史上皇帝车夫般御华盖,策驷马的优越感。但自从那天他法,这时候,就算站在丈余开外的音儿,顿时就感到劲风扑面袭来,酷热难挡。一瞬间,紫云英被对手扔了出去,身体着地,发出可怕的钝响。

紫云英尖叫一声,一下子躲到了音儿的身后,发出痛苦的嚎叫:“姐姐,快走。”这样一来,原本她的保护神,现在让自己反而当她的肉盾了。可是,对面那个丑女本来高高扬起,一击必杀的绛紫色手掌,骤然收住。厉声说:“紫云英,你站出来!快将真正的音儿还回来。”听了这句话,音儿顿时云山雾罩,脱口而出:“你在说什么?我就是梁音儿,还有什么真正的梁音儿?”

丑女苦笑一声说:“哼,你的皮囊是音儿,你的精神已经让你身后的那个魔姬置换了,真的梁音儿会喜欢一个大陆来的农民吗?”“为什么不可以?我爱谁碍你什么事儿。”音儿大声质问。丑女大吼一声:“走开,等你要回了你的精神再说。”说完,身形如同一鹤冲天,在虚空划出一个妙曼的弧线,如同敦煌壁画里的飞天一样,俯冲升腾,落在紫云英的头上,然后这两个身形灵蛇一样缠绕在一起,发出雌性动物搏命的撕咬声,然后搏击声在渐行渐远,最后声息全无······

这下轮到音儿傻眼了,一开始自己在眼看这个丑女在和自己妹妹紫云英厮杀,虽然是心惊肉跳,害怕紫云英有一个三长两短,几乎要晕厥过去,但还不至于把自己吓死,但这一下可好,当她们两个人厮打着渐渐远去,将她遗弃在惨白的月光下,荒凉的旷野上。这一下,让她彻底崩溃了,一种这回死定了的绝望,塞满了她整个精神,因为她明白,要是现在突然在冒出一个不速之客,自己更是没地方可逃了。现在她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紫云英生死未卜,而自己一下子就被突然遗弃在凶吉难测的午夜旷野,恐惧顿时就像利剑一样在刺向自己的胸膛。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音儿似乎觉得已经在天荒地老了,似乎被抛向洪荒的源头,她越想越怕,大声呼叫:“喂,紫云英,你在哪?回来,快回来,救命啊,救命啊·······”一切渺无声息,世界似乎掉进黑洞里了,等待已经让他崩溃,她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结果肯定是凶多吉少。她平静了一下情绪,抬头看看,判断了一下自己的方位,毅然决定向山下走去。她跌跌撞撞,反正自己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恐惧和焦虑让她感不到痛感了。这时候,她的眼前一亮,她的视野里出现了一条雪练一样的康庄大道,在月色中越发皎洁。她纳闷了,这山里怎么有这么好的大路,妥妥的高速路啊。

音儿正在诧异,忽然大道的尽头忽然出现了一队人马,一开始,因为远能看到的只是轮廓,渐渐走近了才看清楚这是一队古装华服的队伍,前面是四个头上梳着双丫发髻的女孩儿,各自打着奢华的琉璃宫灯,橘色的灯光投影在大路上,煞是好看。这时候的月色很明亮,音儿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走过来的队伍中的侍女,婀娜多姿,脸上都是莲花瓣一样的粉嫩,接下来的是冠冕华服的男人,这一幕让音儿胆颤心惊,她说出声来:“这莫非是撞鬼了,这大半夜的。在这荒郊野外,哪来的古装队伍,是拍古装剧的吗?”吓得她赶紧向后退去,就在她向匍匐草丛中,静悄悄准备溜掉的时候,一辆光华照夜,华盖上流苏熠熠生辉的车辇突然驶到他的身边,骤然停下,一个富含魅力的男声问:“不是清道了吗?怎么还有生人?”

这一声发问,让音儿吓得差点晕了过去,心里想,这下又该完了,想溜之大吉也不可能了?这时候,听得旁边的一个人谦恭地回答道:“这,龙祖,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那个被称为龙祖的人淡淡地说:“那就别说了,这是她结缘,让她和我们一起走吧。”说完,几个宦官模样的人向音儿走来,音儿的脑子嗡地一轰鸣,脱口而出:“别,我不想死。”

龙祖笑了起来,说:“死?你怎么和死牵扯一起来了,朕看你三魂丢一,七魄丢四,随朕走吧,你会有奇遇的。”他话音一落,音儿马上就失重了,轻飘飘被一种能量吸走,上了车辇,然后车在骏马的驱驰下,向前走了。

不知不觉之中,时空在音儿的感觉中混沌起来,原来,她现在根本就不能明白,自己走了多远,走了多久,更魔幻的是对这一切并没有感到反常,反而是觉得是理所当然的。渐渐地,她的视野猛地开阔起来,原来她的头上都是巍峨的山峦,而山峦上面全都是峰峦一样的云峰,远近虚实,互相掩映,以至于山像云山一样虚幻,而云像山峰一样真实。就这样层层叠叠,铺天盖地,无穷无尽,天际线既遥不可及,又触手可及。就在这时候,一阵歌声从虚无中透了出来,十分空灵,如同天籁齐鸣,涧泉叮咚,唱道:

“白云黄鹤道人家,

一琴一剑一杯茶。

羽衣常带烟霞色,

不染红尘桃李花。

常世人间笑哈哈,

周游四海你为啥。

苦终受尽修正道,

不染人间桃李花。

清静无为是吾家,

不染凡尘道根扎。

访求明师修正道,

蟠桃会上赴龙华。”

音儿很快就听出来了,这是一首有名的道教歌曲,是古代大道士白玉蟾的一首道情,但此情此景,这唱出来的未免就像仙音袅袅,音儿忽然间觉得自己脱胎重浊,身体渐渐轻巧。就这样他们沿一条康庄大道向前大踏步走去,走着走着,大道两侧峰峦渐渐高起,山中都是松林,巨大的古松高悬女萝,忽然,千鹤冲天飞起,翱翔蓝天。大道前方耸立起来一座巨大的牌楼,上面镌刻着“骊山龙庭”四个大字,牌楼两侧,是一左一右两座高耸入云的大阙。

就在音儿被眼前的仙境迷醉的时候,忽然有人在她的两耳一击,她的耳鼓顿时发出一声开山炸石头的巨响,一瞬间,他似乎醍醐灌顶,又像是庄周的蝴蝶梦醒,一时间,她的心窍陡然就被洞开,她觉得自己回到了躯体,这时候,她看清楚了眼前站着一个女子,没错,是那个丑女,她脱口而出:“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儿?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妹妹格子,坤道止止。”

“止止?声音太像了,可是这不可能,我妹妹怎么会那么丑?”

队伍里,高大轩昂的车辇上,端坐的那个王者气象,一声衮服琉冕的王者,哈哈一笑接口回答:“他本是你的亲妹子,道门的止止坤道,为了打败魔姬紫云英,阻止她残害你们全家,止止选择了跟本龙祖师父练习‘无盐神功’,因为只有这套修仙功力,才可以打败遗世门姬紫云英,当然,她付出的代价就是自毁美丽的脸,毁掉世俗的好看之相。”

“啊,”音儿听了吓得蹬蹬退了几步,双眼瞪得溜圆,说:“我知道,其实我当然知道紫云英是魔,但我一直认为她是附在妹妹身上,怎么你们还是两个身体?妹妹,你为我们做了牺牲了,你还能回得来吗?容貌?”

龙祖师父笑道:“覆水难收,玉碎不反,哪有回头的道理?其实,所谓好看的皮囊,只不过是世俗言重无相之相,镜花水月一场空,昙花一想一场梦音儿,你和我们有缘,现在你跟我回来了,你也讨回了本真之身,那现在你的姻缘你真的会如何安排?还跟孙阳会连州山里过吗?”

“当然不,我们三观也不同,我怎么会拿同情作为爱情,我自然会去找阿麦,但是,紫云英呢?她回哪去了?”

止止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她逃掉了,我还没有能力能制服她。”

音儿轻叹:“其实我没有那么讨厌她,她在人间也很活得接地气,让她那样又有何妨?。”

止止点点头,说:“理会得,姐姐红尘中人,但她······姐姐还是说你吧,你是不属于这里的,还是回去吧,今天这一切,对你就是一场梦,回了方港就是梦醒,你走吧!”

孙阳回连州了,似乎是这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之中。当音儿骤然知觉时,她没能注意时间已经过了有多久,直到父亲回家问起她:“音儿,这孙阳这次不辞而别回家怎么会那么久?是不是家里会有什么事儿?也没个音信来,这人品可是有问题啊。”

音儿这才开始去打孙阳的电话,这才发觉他的电话停机了,她隐约感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不祥的预感像绳索一样突然勒紧自己,她马上问:“他早就出门了?怎么回事儿?他没说去哪儿了吗?”

“孙阳失踪了?他要离开香港的时候,我就感觉他有点怪怪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妈妈淑芝和下人一起带着孩子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后,接上了话茬。音儿听了,想了想,也深有同感地说:“是啊,爸,妈,我也会想起来了,孙阳好像要打算出远门的样子,老对我说一些没头没脑的古怪话。不过,事情也没有确定,我已经让他的家里人再去打听打听,说不准他是真的出远门了呢。”

“但愿如此吧,阿弥陀佛,希望佛祖能保佑他平安。”淑芝双掌合十。小阿紫云英也在“爸爸、爸爸”的欢叫着,这让婉婉紧紧地揽过孩子,眼眶泛红。

孙阳如一滴水在烈火中消失了,再也没有了音信,在生活中,不幸从来就不孤僻,这时候,父亲也念叨起来:“怎么回事呢?紫云英也出去好些日子了,这孩子,从来都是特立独行的,这性格猛兽一样,形单影只,这会儿肯定又在大陆的那个片场,唉。”

妈妈开始附和,说:“这一个个的,阿麦那孩子,听说他爸和他登报正是断绝了关系,现在也没人知道他去哪儿了?”

听到这儿,音儿的心境猛然的电光石火,她想起了几天前的奇遇,变成丑女的亲妹妹格子,时空漏洞的龙祖祖庭,还有真面目是魔姬道紫云英,她的话潮水一样涌动到了嘴边,她吞咽了回去,她觉得自己现在还不能告诉父母真相,就这样,她一个人承担着锥心的痛,她决定,自己该一个人担当起来,先找到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再说。

时间在缓缓流淌,一个月、二个月、半年过去了······紫云英、孙阳和阿麦他们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渺无音讯,音儿心里痛着,但又无可奈何,她只能相信时间会改变一切,她上班了,开始在自己在深圳的集团里疯狂打拼,她想用麻木来掩饰心头的痛。

这天,她的车在深圳光怪陆离的夜生活中归来,司机猛地发现在前面的路上,破布袋似地躺着一个人,她尖叫一声,司机猛打方向盘,车一头撞在路边的树上,再打火时,已是弹不得了。

“怎么回事?”她气恼地走下车,随着高跟鞋“卡卡”骤雨一般的鞋声,他和司机一起走向那个还躺在路前边的那个人,厉声呵斥:“你怎么回事儿?”

一阵令人作呕的熏人酒气,让婉婉紧紧地掩住鼻子,咳嗽不已,手拿易拉罐啤酒躺在地上的那个人,在努力地勾起身体。

“啊······”音儿猛地捂住嘴,像见了鬼了······

这个醉卧街头的人竟是麦俊贤,他不是失踪了吗?不是他的父母登报和他脱离关系以后就再也没有音信了吗?怎么就突然现在在午夜醉卧在深圳的街头?婉婉的眉头皱紧了,她蹲了下去,忍着那冲天的酒气,再仔细打量了一遍,没错,就是他,她招呼道:“阿麦,麦俊贤,阿麦,我是音儿啊。”

那个人醉眼朦胧,眯了半天,一咧嘴笑了,结结巴巴的说:“阿麦?阿麦?什么阿麦阿米,音儿?什么音儿?你是谁呀?我是谁呀?”他醉颜酡红,说着说着,一歪头倒在大街上,片刻之后,鼾声大作,音儿捅了捅他说:“你难道就不是阿麦?你不能睡在大街上啊?着了凉怎么办?”她焦急地站了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看有没有警察和保安,但是,她发现没有。司机在轻声地催促她:“梁总,我们该怎么办?时间不早了,要不,我们报警,你看怎样?”音儿摇摇头,说:“不要了,你过来帮忙,扶他上车,我们把他送到警务站去吧。”

司机嗯了一声,迟疑了一下,把那醉汉扶上了车,车子开出一程,在一个街头警务站的门口停了下来。音儿下了车,进去说明了原委,一个值班的警察答应了,说:“好吧,你们就扶她进来醒酒吧。”警察说着,就和司机一起把醉汉扶下了车,走进值班室。警察完了事,对她们说:“如果两位没有其他的事儿,可以先走了。”

音儿道了声谢,又说:“警察同志,有个事儿的麻烦你一下,这个人可能是我的一个熟人,等醒酒了,你让他等着我,就说有人要来接他,好吗?“

“好的,好的,”警察满脸笑容的答应了,又说:“那请你把你的电话号码留下来,待会儿,他酒醒了,我可以转告他。”

这一切看上去是挺好的安排,可是,事实却令婉婉莫名其妙的错愕了。次日,电话响起来了,接通,对方是例行公事,犹如机器人一样的规范的声音:“梁女士,我是昨晚警务站值班的警察,很抱歉,昨晚你们送来的那一位醉酒的先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我们一不留意时,就不辞而别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你们有没有监控视频?”音儿迫切地问。

“这个,我们也看了,他好像是往马路对面的城中村去了,请问还能有什么事可以帮到你的吗?”音儿沉吟了一下,回答说:“暂时没有,就不麻烦你们了,当然,如果我寻求帮助时,我还得找你们的,多谢了。”

“别客气。”对方挂断了电话。婉婉忙草草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拿起电话,吩咐:“司机吗?你马上去楼下等我。”

音儿的车飞快地来到了昨晚遇到阿麦的地方,但现在,她的眼前只有满目喧嚣的车流和匆匆来去的行人,这一切,使她恍惚觉得,昨晚和阿麦的邂逅,只是一个幻光,根本就不是真实的;她又骤然想起了孙阳,这两个男人都音犹在耳,而行踪成谜,她的心不由得猛地一痛。猛地,她的脑海里蹦出一个念头:该回方港去,去见一下麦俊贤的父母,确定一下,那夜的那个醉汉到底是不是阿麦,而且,这个念头令她倍感迫切。

当婉婉等候在麦府的客厅里时,她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而当阿麦的父母缓缓走出来时,这种油然而生的尴尬令她几乎难以承受,她一霎时后悔自己是否来错了。

“音儿,真是你啊?你可是难得的莅临啊?该有什么事儿吧?”麦雍和不冷不热的问。音儿咬咬唇,顿了一下,问:“麦伯伯,阿麦,他在哪儿?”

“你,还找他?还到我这儿来?唉,难得啊,不过,我们已经和他脱离了父子关系,想你应该知道吧?”麦雍和抬起头,有些奇怪地问。婉婉很肯定的回答:“不,我不找他,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我在深圳看到了他。”

“你在深圳看到了他?”麦太太玛丽猛地发声。

“是啊,当时是深夜了,他醉倒在街头,好像是很潦倒的样子。”音儿说。玛丽尖声的笑了起来,冷冷的尖叫:“笑话,我儿子明明在加拿大的多伦多,我前几天还一个人偷偷的飞去看了他,他虽然当时不在,但他安排了他手下的的马仔,阵势老大地来接机,完了亲口告诉我,他在那边开了家公司,混得还算风生水起吧,凭什么你说他在深圳混得不成样子?我看你是想咒我儿,笑话!”

婉婉马上噤若寒蝉,作声不得,脸色变得煞白······

良久,音儿回过神来,不亢不卑地说:“伯父,伯母,音儿这次来,是因为梁、麦两家是世交,我和阿麦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不重要,毕竟我和阿麦彼此看着对方长大。可是,如今我在深圳街头看到了他,如果我不管不问,是音儿不近人情,我不来和你们说一声,那是音儿人品低劣。而如今我是仁至义尽了,如果伯母硬要这样讲,我只能说,是音儿来错了。请你们勿要多想,音儿实在没有其他的意思,也不是主动来找阿麦,更不是登门来看什么笑话,伯父伯母保重,音儿这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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