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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回旋(1 / 1)

黎妍这一路闷了一肚子气,本来这学年课业就很重,每天熬夜学习写综述、写论文,好不容易週六有点空閒时间,竟然还要奉献给大魔王。偏偏谢景渊的家还在离学校二十公里的丽山,妍坐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车,到的时候已经快九点。

斜月疏星,形单影隻。但一开手机,满屏待办事宜又把她从无病呻吟的伤感拉回现实。

政治学老师临时要求做整本书的思维导图加笔记,特别强调作业要计入平时分裏面,使得考试周前宝贵的复习时间雪上加霜。她的导师专门发邮件,要求读一些着作以写学年论文,尤其划了《唐代律令制》《隋唐立法与法律体系》等几本为必读书目,以及加了非常多的资料作为参考。

除此以外,就是各种联谊会和活动,各种强调必须参加。其中有件堪称离谱,不知道学生会抽了什么风,疫情以来的月度线上酒会再次举办,安排在了考试周前夕,指望大家都醉醺醺去考试,然后集体挂零吗?

正在黎妍头疼于无数事情,嘉敏给她发了去年做好的导图模板,只要进行部分修改就能当作业提交。她立即回復:谢谢。

稍有一丝慰藉,一抬头正对上幽深的面容。

妍,你对金主就是这种态度?

那要什么态度?

你知道的。谢景渊抓紧她的手腕,锐利的眼睛几乎快把她剖析、分解,她能透过他的微表情感知其蕴藏的怒意。这一切都缘于她不听话,她没有随时曲意逢迎,所以触动了他的逆鳞。但谢景渊为了维持这张人皮,仅仅卸掉她的手机。只有手腕间留下的指痕印证他虚伪的教养。

妍想夺回手机而不得,「幼稚!」

「三心二意对你的金主,难道你很成熟吗?」

「我哪有……」她话不占理,越说气势越弱。

谢景渊不好过分指责她,还手机,翻过这页。

点支烟,吞云吐雾。妍厌恶香烟的味道,躲得远远的。

「躲那么远干什么?过来,让我看看你。」

她乖乖按谢景渊的话靠近点。她顺着锐利的目光溯源,他本人与其说「媚气」,倒不如说是外貌修饰气质。谢景渊的手抚着她脸颊,如所有普通男人一般,对女人垂涎欲滴,沈迷肉慾无法自拔。他可能不在乎是谁,不在乎形貌品行,只要是女人,那就是温柔乡所在地,完全不挑食。在他眼裏,性是食盐似的必需品,一旦剥离就会失去生机。

他的吻落在她耳廓,试图勾起柔情。冷暖交错,激起的电流般酥麻感。

她没有领情的意思。既然他閒得没事,妍只好直接去问:「谢导您如此大费周章是为了?」

谢景渊掸落烟灰,「没什么要紧的,叫你陪睡而已。」他对于骯脏交易已经达到面不改色的地步,更何况他是金主,天然地居高临下,而她说好听是情人,正常而言就是情妇,即『妾』的身份,从属于主人。他摘了眼镜,「我们去洗澡吧。」三言两语提出不容抗拒之要求。

你以为你是皇帝吗?「抱歉,今天不行。」她婉拒。

「不行?欲迎还拒?」在娱乐圈混多年,谢景渊最不吃这套。「我包养你完全是为了身心愉悦,满足情绪价值。我在工作上积攒了很多压力,所以才会叫你来放鬆一下。你既然收了诚意,就该服务好你的金主。」一言蔽之,金主的维权。

「可我明天还有工作!」

「我不在乎你干什么。」

「我白天……已经做过了。」说自己的隐私还真是羞耻。

谢景渊掐灭烟头,重申道:「去洗澡。」他起身,搂她在怀,还怕她抗拒,贴心地吻在唇角,暧昧且恆久。

「不要!」眉心微蹙,央求道:「谢导,我真的已经很累了。」腰际片刻间就被连掐数下。

她的求情空一丝诚恳,全无可怜之态,谢景渊气不打一处来,「好啊,我以为你会是称职的情人,可你太不听话了。你要是回去休息,出了这个门以后我们就再无瓜葛。」

这是显然是气话,但却是你开口要求的。黎妍顺台阶说:「求之不得!反正我也不想这样,你再找别的潜规则对象去吧。」她还掏出那张新办的未曾敢动的卡,搁在茶几,「谢导,你的钱全都在裏面了,我毫釐未动。」使尽全力推开他。

谢景渊被『无意』放飞的金丝雀啄了一口,自咽苦果,「妍,你最好是跟我置气。如果你敢走,我就从名单里划掉你的名字,让你一毛钱都拿不到。」

又是封杀威胁。

妍谴责道:「恶心,你这个掌控话语权、掌控资源的老男人,只会靠着地位、权力带来的利益要挟别人,享受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他一点不忌讳被人『恶语中伤』,自嘲道:「是啊,我就是那么恶心。正因为在你身上有利可图,才会威胁你。妍,我们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人,会为了利益去牺牲去搏命。现在,你想去改变生活,而我只想睡你,我们各取所需。」他挑明目的,像最开始那样。

黎妍不想跟他促膝长谈,「可我既不会对你俯首称臣,又不会对你阿谀奉承,你想要的我一点满足不了。再见。」她头也不回走了。

没有任何迟疑,倩影悄然擦身而过。

他握住她的小臂,「我知道你很缺钱,不仅有助学金要还,还有其他欠钱。没有钱,你迟早会被债务压垮的,没有钱,你什么都做不了。现在我愿意用钱买我们的关係,你来决定吧。」

对啊,钱是如此重要。就算不是谢景渊,也会有张景渊,李景渊等等,那些人兴许还不如他,迟早自己会主动走入泥沼,下海,色情,甚至沦落到妓女。黎妍的心蒙上层暗纱,她的选择,早就别无选择。

「我答应你。金主。」

果然,从他们在车里苟且的时候,一步错,步步错。青蛙趴在块高点的石头上,便贪婪地奢求爬出井底,渴望到阳光之下。她尝到了不劳而获的甜头,欲壑难填,为那冷酷的诱惑动心。她的话仅仅是为了及时止损,防止出现满盘皆输的局面。

「以后我们就是金钱利益关係,但请你不要对外人说出我们的关係。」

他笑笑,「你还真是天真的女大学生啊。婚姻家庭、工作相关、人情世故无一不是金钱利益关係,你不如概括为肉体交易关係。」

谢景渊抚摸着她的颈子,在她咽喉处象征性地咬了一下,寓意他永远会把握命门,扼住她的咽喉。

「疼啊!你怎么那么喜欢咬人?你这个毒蝎子!」

「轻微惩罚,你惹毛了金主就不能受点疼吗?看来我要想想,下次拿什么罚你,乳夹?皮鞭?手铐?你可以挑一个作为情趣玩具。」手已熟练地往下摸索,伸进衣缝里,手指熟练地勾了二三下,衬衣扣子就崩开了。他失望于衣衫下老土的肉色胸衣遮盖了风景,索性在乳沟的地方一用力将胸罩勾掉,暴露出勒出红痕的丰盈的乳房。

真令人讨厌。衬衣底下精光,她拼命盖住两点。

「谢导,你真是够了!你的动作可太猥琐了。」她强烈抗议。

「你!我哪裏猥琐了?原来我在你眼裏竟然沦落为猥琐男。」他再想说什么,居然无言以对。

「难道不是?谢导你哪次都是……骚扰。哪个正常人一见面就要动手动脚的。」对他说『性骚扰』这个词可能太严重了,但她忍不了他的动作了,必须抗议。

谢景渊扶额,「不懂情趣。」他立即岔开话,「你不觉得谢导这个词太生疏了?」

「那……金主?」

「这算称呼?」

「嗯,那我叫你景渊还是……景?」她不用看他,心裏已经有了答案。「景。」

话音刚落,他吻了她,吻了又吻。烟味带来的窒息感令人眩晕,可她又无比渴望被吻的温度。似是漫步花海做的泥沼,没走一步都在陷落,她很清楚,自己沈浸在虚妄的梦里。

直到他尽兴了,才说:「我已经想好该设计哪种『饰品』送给你了。」

「……恶趣味收一收吧。」

「我们上床吧。」

「好。」轻如鹅毛的答復。

「你想在哪做?沙发?厨房?浴室?」

「床。」

「无趣。」

谢景渊脱掉外披,流线型身材协调匀称。黎妍红着脸摘去他的眼镜,撕掉平凡的面具。人都是深爱美丽的,就算她不是外貌协会成员,他的皮囊也有使她摆脱不了的魔力。那种冶丽之美,即便是时隔多年,相隔山海,依然记忆犹新。

还是那句话,至少在身体上,她很喜欢他的。她扑倒他,纯粹地咬伤他,脖颈、锁骨、肩膀,牙尖刺破表皮流血。正因为从未有人给他印记,那就让她给他烙印,愿这疼痛刻在他身心。人类为之痛楚,魔鬼为之愉悦。

「呀,出血了。」她舔掉破皮地方渗出的血,别样的情趣。

他像没感觉到疼,轻笑道:「锱铢必较的女人。」

在去往浴室的路上,扫了眼谢景渊家,中式装修颇为考究,设计格外典雅,显得主人有书卷气在身。但她对风水和家装一窍不通,只是被摆放在博古架的精巧文玩吸引走。裏面的陈设除了玉山子、珐琅钟,就是各色瓷器满目琳琅。依照大导演的财力,估计这些都是价值不菲的真品,对于平民来说只有在博物馆才能看到吧。

浴室居然是开放式的,仅仅用了传统月洞做了房间的隔断,透过落地窗就能看见外面的景色。她不得不承认:虽然可能会被偷窥但设计无可挑剔。

深夜,月光普照,海声阵阵,夜灯装点着庭院,古朴清幽,很难想象这宁静、淡雅能跟谢景渊联繫到一起。

「能听到海浪声,这离海边近吗?」

「是,从卧室就能看到海。我记得你是本地人吧,没来过丽山?」

「没有,我怎么可能来富人区。」丽山开放旅游的地方很少,大部分都成为富豪的私人领地,以至于被杂誌列为千万豪宅最多的地带。

「以后会来很多次的。」

浴室热气氤氲,香熏浓郁衝鼻,黎妍泡了几分钟就眼皮打架。

「困了?」

她点点头。都怪他自作主张把她叫过来,不然这个点她早就睡觉了,哈欠。

谢景渊阴险地笑道:「那就在这做。」

「做什么?」她太困了,对他的话没反应。

眼前女孩睡眼惺忪,外表的冰冷消减,恢復原本的柔美。他逐渐靠近,却把她惊醒。

妍整个人笼罩在影子之下,「谢导?」

「既然你那么困,我们就在这做吧。」

「我能拒绝吗?」

「拒绝?你没有资格。现在我是你的金主,你的身体是属于我的,我可以为所欲为。」在浴池这么狭小的地方,他能轻鬆控制住黎妍,就算她想反抗也只是空想。谢景渊更想叫骄傲的女孩放下尊严自己主动讨好,主动献媚。

妍被这番话气得清醒了,经过飞速冷静思考后,断然说:「不对,除了诚意以外,你还没有付你作为金主该付的钱,也就是说,先前你勉强拿到个跟我睡的机会,现在竟然想贪婪地白嫖。」她想了想,「我也不多要求,谢导你一次一给就行了。」

「你想做妓女?」

「我本身也没差多少啊。」

他笑容全无,「黎妍,你这个没有性趣的女人。」

「是你自讨苦吃。」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但她刚得意几秒钟就被男人压迫得死死。他们之间寸步不让,嘲讽或是伤害都会回旋镖。是她惹急了他。谢景渊膝盖顶开双腿,手指在阴蒂处急躁地打转,然后蹭着穴口顺着水流进到阴道,肉壁一夹一夹吞没他的指根,进而老练地反復触碰到敏感的点。他一碰,她就忍不住颤动,急促的呼吸似是呜咽又像是呻吟。

你真粗暴!妍生气地说。

高潮过了就不认账,无情。谢景渊吻上额头。

半推半就,匆匆做了一次。

洗漱过后,妍换上谢景渊的真丝长袍,宽大的睡衣好比罩袍把她裹住,她的样子如同小女孩偷穿大人衣服,明明很难看,他却自我感觉良好,对她的样子赞不绝口。

「谢导,你家没有女装吗?」

「没有。」

「……没有你为什么不早说!」

「忘了。我从来都是一个人住,当然没有女装。尺码告诉我,下次我叫佣人准备。」

「好吧」她问:「我在哪睡?」

「我的卧室。」

「有别的房间,我为什么要跟你睡一起。」黎妍无语。

「不跟我睡没有钱拿。」

「好吧。等等,你不会打呼噜和磨牙吧?」

「当然不。」

她到卧室就不顾他的那些废话,沾枕即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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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以后每章多写点,感觉之前的章节内容有点少。字数3k还是4k比较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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