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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节(1 / 1)

他们的焦躁没有持续太久。

小半个时辰后,赵宁回到了郓州,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赵将军!”

“赵总管!”

“晋阳战况如何?你们是不是击败元木真了?赵氏真的赢了他?!”

“宁哥儿”

顾不得身份,宋明急急忙忙迎上前,众人也纷纷把火热的目光锁定在赵宁脸上,好像要把赵宁吃了一样。

赵宁微微一笑,示意众人宽心,不急不缓道:“幸得几位异人相助,我们击败了元木真。

“诸位放心,年之内,元木真无法再在人前动用天人境的修为。换言之,国战往后会如何发展,就全看我等如何作战了。”

“当真?”

“果真如此?”

“这这真是太好了,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众人皆是惊喜无度,兴奋异常,当场狠狠击节者有之,仰头大笑者有之。

“那年之后呢?”魏无羡试探着问。

刚刚还激动不已的众人,立即安静下来,又一起看向赵宁。

赵宁淡淡道:“不过是再来一场晋阳之战而已。届时谁输谁赢,谁又知道呢?说不定,国战在那之前就已经结束了。”

“好!好!这我就放心了!”宋明老怀大慰。

“正是正是,我大齐地大物博,勇士何止百万,五年难道还不能击退蛮贼?!”

“赵总管真乃神人也,竟然能以王极境的修为,击溃天人境,实在是国士无双!”

“赵氏不愧是大齐第一世家,不愧是镇国公氏族,威武,威武啊!”

在众人发自肺腑开始吹捧自己与赵氏时,赵宁一甩衣袖,飞上高空,俯瞰四方军营满城百姓,用修为之力将威严的声音扩散出去,喝道:

“尔等听了,本将赵宁,现在正告尔等:天元可汗元木真,已经在晋阳为我大齐修行者所败,如今伤重远遁不知去向。

“从这一刻开始,我大齐修行者再无不能战胜之敌!

“国战会如何进行下去,就看尔等如何作战,是不是能战胜北胡大军!现在,所有人听本将军令:整军备战,守卫郓州,与北胡蛮子不死不休!”

耷拉着脑袋将士抬起了头,面色愁苦的修行者瞪大了眼,迷茫踌躇的官吏张大了嘴,他们从四面八方看向天空中的赵宁,无不是呆立当场。

而后,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响彻城内城外。

于是低迷的士气再度振奋,绝望的气氛一扫而空,无力的身体有了力量,死水般的双眼有了亮光,此起彼伏的声音最终汇聚成了一道整齐划一的呐喊:

死战不休!

死战不休!

死战不休!

刚刚下马的贺平,望着赵宁热泪盈眶,心中再无巨石般沉重的绝望,只觉得浑身热血燃烧,充满了力量,他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语:

“我就知道,天无绝人之路!我大齐皇朝怎么会被区区胡虏给灭了国?!”

打算召集几个头领,商议以后该怎么办的耿安国,在帐前停下了脚步。

听完赵宁的喝令,他心头的抑郁烟消云散,只觉得前路又是一片光明,忍不住握了握拳,激动得情难自已:

“赵将军真是神威无双,我梁山兄弟还有未来,这仗还有得打,我们还有建功立业、封妻荫子的机会!

“赵将军真是我梁山的再生父母啊!往后一定要紧紧跟着赵将军,准没错!”

第三九二章 挽狂澜于既倒(2)

汴梁。

天子行宫里已经没有天子,现在这里唯一的主人是皇后。

皇帝到了汴梁后,一直是在勤政殿举行朝会,如今皇帝不在了,皇后主持大局,便将议事的地方也选在勤政殿。

只不过那张龙椅皇后没有去做,她在地台上的龙椅侧前方,摆了一方小案,就坐在这张小案后,跟站在殿中的文武大臣策对。

晨阳从殿门外投进来,在大地上铺开一道方形地毯,或主动或被迫留在汴梁的皇朝重臣,分作两班立于这道金色的地毯边。

望着龙椅前那个身着皇后袍服,眉眼肃穆正襟危坐,充满华贵之气的娇小女子,不同人心中的滋味也有所不同。

跟很多皇朝一样,后宫不得干政是大齐祖制,在宋治之前,这条祖制是铁律,不曾有人违反过。但规矩既然是人定的,人自然也能改。

自从前几年内阁建立,赵玉洁充任崇文殿大学士,在事实上主事内阁,以女儿身向整个皇朝发号施令后,规矩就变了。

不过,就算是深受皇帝宠信,被皇帝当作刀子用的赵玉洁,也只能在崇文殿召见内阁大臣,未曾踏足过举行朝会的大殿。

而今日,皇后赵七月,就在天子龙椅前设案,直面文武百官。

参知政事孔严华,看了看身旁的宰相陈询,见对方一脸正气,得意几乎掩藏不住,不由得沉下了目光。

赵玉洁主事内阁时,孔严华是内阁头号实权大臣。宰相空有其名,不过是应声虫而已,大小事务基本都不敢跟他争论。

彼时,出身寒微,作为皇帝传声筒的赵玉洁,主事内阁的最大缘由跟目的,就是扶持寒门打压世家。那几年她做得不错,成果非凡。

朝野的明眼人都知道,赵玉洁主事内阁这件事,本身就标志着寒门如日中天,世家备受挤压、艰难求存。

但是现在,出身赵氏的皇后坐在了地台上,俯瞰群臣。她代表的只可能是世家利益,这给孔严华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时局变了。

大势可能也要随之改变!

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孔严华后背就生出了一身冷汗,眼前的景象可不是一个好兆头,也不是他这个寒门官位最高的大臣,所能接受的局面。

作为皇帝的心腹爪牙,这些年来,孔严华手上没少沾世家官员的血泪。

虽然有陈询这个宰相在前面顶着,吸引世家的注意力与仇恨,但如果形势颠倒陈询洗白了,他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世家的怒火一旦发泄,他必然是首当其冲!

想到这里,孔严华又惊又急。

就在这时,皇后开口了。

“汴梁距离杨柳城不过百里,北胡大军攻占杨柳城后,兵锋必然直至汴梁城。如今陛下不在,本宫虽然回来了,军心民心受到的影响依然存在。

“这个时候,若是让北胡大军径直兵临城下,无论是对中原战局还是对军心民心,都是不小打击,也不利于往后的战事。

“故而本宫决定,主动出击,派遣一支精锐部曲,给予来袭的北胡大军迎头痛击!上则求阻其兵锋,而后调兵遣将围歼之,下则求小胜一场,振奋人心。”

赵七月语调沉缓的说到这里,如剑的目光在群臣身上扫过,没有任何感情的问:“尔等都是皇朝重臣,对军国大事有进言之职,本宫此议谁有不同意见?”

这个决定事关重大,而且出乎很多人的意料,满殿数十名大臣显贵,立即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陈询不顾众人在说什么,第一个大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皇后娘娘所言甚是,臣愿让犬子率领家族修行者,襄助汴梁驻军出战!”

此言一出,众臣不由得都看向他,眼神各异,有些寒门官员不乏鄙夷之色。

陈询站得笔直,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他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想。

自从赵七月到了汴梁,在城头初步威服了驻军,让百姓不复再冲击城门出逃,展现出了统领大局的能力,他就决定唯皇后马首是瞻。

陈氏早已成为众矢之的,既不容于世家,又被寒门看不起,皇帝又靠不住,现在唯有抓紧机会,抱紧赵氏这棵大树,他才能给陈氏求一个未来。

国战到了今日,赵氏的份量与实力,以及展露出来的底蕴与强悍,陈询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出来?

陈询现在关心的不是群臣怎么看他,而是皇后给不给他,给不给陈氏一个改换门庭、重新来过的机会!

这是他最忐忑的地方。

只有皇后愿意用陈氏的人,陈氏才能做事立功;若是皇后不愿用陈氏,陈氏就只有衰沉这一个结果。

平心而论,陈询明白,皇后其实没道理用陈氏。

自从做了宰相,他便成了皇帝鹰犬,整个陈氏都在为皇帝打压世家、中央集权加强皇权,而对世家多加迫害。这些年造了不少孽,留下了种种血债。

世家是怨恨陈氏的,皇后为了团结其它世家,当然要照顾世家们的心情与利益诉求,这个时候打击陈氏,才是迅速斩获其它世家拥护的不二法门。

所以陈询虽然第一个开口拥护皇后的决策,并摆出了不惧外物,只是效忠皇后的态度,但他心里却是七上八下,恐惧得很。

这一刻他默默屏住了呼吸,静等皇后的答复。

陈氏的兴衰荣辱,全在皇后一念之间,全靠皇后接下来的一句话!

就在陈询头悬利剑、如坐针毡的时候,皇后还未开口,孔严华站出来说话了,他的声音很响亮,音调并不比陈询小多少:“皇后娘娘,臣有异议!”

“哦?”

赵七月淡淡道:“说来听听。”

孔严华言辞凿凿:“皇后娘娘想要主动出击,臣以为不妥,天元可汗修为高绝,几乎没有敌手。

“虽然眼下他没有再露面,但若是大军出动与北胡军交战,一旦天元可汗出现,那大军就只有全军覆没这一个下场!

“皇后娘娘,汴梁是中原核心,不容有失,臣认为,据城而守才是上佳之选!”

这番话说出来,不少大臣都是点头,包括一些世家官员,都觉得这是稳妥之策。

就在下一个寒门官员,要站出来附和的时候,赵七月已经神色不悦的道:

“本宫已经说过,元木真去了晋阳,而且必然会被击败,难道你觉得本宫是在戏言?”

孔严华脸色变了变,作势低头,表示不敢指摘皇后,但态度依然坚定:“臣不敢。只是形势不明,臣以为”

“孔大人!皇后娘娘已经有了决议,你为何执意不肯听令?军情如火,岂容你在这里卖弄口舌、贻误战机?”

陈询这时候忽然出声,打断了孔严华的话,他向皇后拱手:“皇后娘娘,臣请出战,跟北胡大军不死不休!”

被陈询当众如此喝斥,孔严华顿时大怒,指着对方的鼻子就要反击。

皇后如何决策,决策是不是对的,孔严华并不在意,他的立场很明确:皇后指动他就要往西,皇后指西他就要往东,坚决跟皇后唱对台戏。

这不是他失心疯,而是站在寒门与世家相争的立场上,根据这些年来寒门跟世家斗争的一惯作风,必须要如此。

身为参知政事,孔严华当然知道,内部团结上下同心,更有利于国战大局,可摒弃前嫌携手作战这种事,说起来理所应当,做起来却没那么简单。

今日一旦让皇后的意志,在群臣中畅通无阻,成为汴梁的圣旨,可想而知,在往后的过程中,皇后必然利用这种威信,大肆重用、扶持世家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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