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池中天所料不错的话,现在皇帝正是百般焦灼地时候。
因为如果按照合理的想法,皇帝在这个场合应该更多的是说一些诸如“切磋”或者是“以武会友”之类的客套话,但是皇帝却直接就说了让对方见识一下,这“见识一下”可就不是什么太好听的话了。
池中天心知肚明,暗中不禁佩服金驰,竟然真有本事让事情发展成这样,只是如果他知道金驰是付出了多少之后,恐怕心里也会过意不去的。
“皇上,这”池中天暗中念叨了一句。
正在这时,皇帝突然说道:“对了,朕突然想起来,今日朕身体不适,好像到了御医嘱咐该吃药的时候了,你们等着,朕吃完药之后,你们再打。”
倭东国的使臣还以为对方会来什么厉害角色,看到池中天一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心里马上就放下心来,听到皇帝的话,还以为皇帝是气坏了呢,所以自然就笑嘻嘻地答道:“好说好说,华夏国皇帝请便。”
皇帝刚刚离开,池中天就赶紧来到金驰身边,低声说道:“伯父,你真有办法!”
金驰苦笑一声,没有答话。
看到金驰神色有异,池中天正要追问,旁边几个烟云堂的弟子一下子眼神都黯淡了许多。
“池庄主,师父他”
“咳咳,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就在一个弟子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马上就被金驰给打断了。
“贤侄,没事的,咱们不是都商量好了吗。”金驰暗暗地用传音入密之功,和池中天说了一句。
就在池中天想接着问的时候,冷不丁旁边的许火阳走了过来,在池中天面前停留片刻之后,便低声说道:“圣上有请。”
“嗯?”池中天愕然般地哼了一声,心说皇帝叫自己过去干嘛?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要嘱咐?
跟着许火阳往前走了一段,在一座假山处的时候,就看到皇帝正一个人背着手站在那里。
不是说去吃药了吗?难道这么快就吃完了?
池中天带着一肚子疑问,慢慢地走了过去,正要开口的时候,皇帝就忽然转过了身来。
“只能赢,不能输,给我狠狠的教训他们,只要把那些人给我打赢了,你要什么赏赐朕都给你!”皇帝缓缓地说道。
原来是说这些,这样的话,池中天也就放心了。
“皇上,您尽管放心,番邦小国不识我天朝之威,臣一定好好教训他们!”池中天义正言辞地说道。
“好!”皇帝似乎也很是欣赏这番话。
“只是”池中天唯唯诺诺地,好像想说一些什么。
“你想要什么,尽管说。”皇帝说道。
“臣斗胆一言,若是臣能得胜,臣什么都不要,只想要两个人。”池中天说道。
“要两个人?两个女人?”
第一反应,皇帝就猜测是不是池中天看上宫中哪个美人了,还是说看中哪个王府的千金了。
难道是幽兰郡主?
皇帝很快就在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一番。
“不是。”池中天干脆地答道。
“不是女的?”
皇帝这下就更加纳闷了,不要女的,难道要男的?
“你不必吞吞吐吐,有话就直说,朕恕你无罪。”
池中天想了想,最终还是说道:“臣想恳求皇上,能放了吕桂和李广二位将军。”
话刚刚说完,皇帝的眼睛马上就眯了起来,两道精光就从那窄小的缝隙中射了出来,让池中天浑身上下都是一阵不舒服。
“池中天,你胆子不小啊。”皇帝的语气,透露着一股冰冷。
“皇上息怒。”池中天说道。
“那两人,朕已经让人斩了。”皇帝随口说道。
池中天摇头道:“皇上,既然您这么说,那臣想说几句心里话,行吗?”
“你说。”
“皇上,虽然臣和皇上相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却很敬佩,也很尊重您,我们江湖武林中人,向来是不和朝廷打交道,而我池中天愿意为皇上效力,为国家效力,臣前去南疆,孤身犯险好几次,也亲眼目睹了在璃江城中,吕桂和李广二位将军究竟是怎样的,毫不客气的说,如果没有吕将军,那么璃江城恐怕早就丢了。”
说完这一通话,池中天稍稍停歇了一下,然后就趁机观察了一下皇帝的脸色。
看着皇帝的脸色好像还不是那么难看,池中天就接着说道:“庆王殿下身为主帅,三番五次不准出城迎敌,以至敌军的攻城车逼临城下,弄得城中守军是进退两难,苦不堪言,而就在这种最危急的时刻,庆王殿下竟然不是想着去鼓舞士兵,去身先士卒,而是想着率众离城,试问皇上,这样的主帅,该不该杀!”
“池中天,你大胆!竟敢如此放肆!”
站在池中天附近的许火阳听完池中天的话,吓得眼珠子差点没滚出来,这话什么意思,这不明显就是说该杀的是庆王,而皇帝却办了糊涂事吗?
“你给我闭嘴!我在和皇上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池中天猛然转过身去,对着许火阳就是一顿臭骂。
这可把许火阳给骂傻了,呆在原地竟然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了。
“好了好了,火阳,你先退下。”皇帝这个时候开口了,他知道池中天的性情,也知道了他在璃江城中的胆量,敢一个人冲进敌军里探听情况,敢一个人装死呆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牢中连续几天,在皇宫里都敢和禁卫军大打出手,这样的一个人,区区一个许火阳,自然不被他放在眼里了。
许火阳听到皇帝的话,心里虽然不忿,但还是退下了。
“皇上,臣求求皇上,求您放了二位将军,求您了!”池中天说着说着,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池中天想起那个站在城楼上一心杀敌,一心保卫疆土的吕桂就要被杀的时候,整个心都会颤抖,也就是说,无论如何,池中天都要把他们救出来,否则自己的良心上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