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似乎是一个男人。”唐远之似乎无意的瞥了眼身后不远处的林叔。
林叔垂头站着,安安静静。
金竹整个人都挂在了唐远之的身上,小声开口,“你让唐门的锦衣堂查一下,额,也不用查那么具体,咳,就是大概的故事,咳,不是,就是就是宁王和他的这个心爱之人的那些事,查那么一两件就好……我年后的八卦小报就整这个!”
唐远之笑了起来,怕挂在自己身上的金竹摔了,一边空出一只手来搂住金竹的腰,一边低声笑道,“灿灿自己就可以下令,怎的要我来下令查?”
金竹轻咳一声,“这个不太好意思……”
那他就好意思了?唐远之笑着,但还是点头,“好。我让他们随便查一下。”
金竹满意的拍了拍唐远之的肩膀,“乖~”
此时不远处的看着花灯的金夫人和金大宇恰好转头过来,就见金竹被唐远之搂在怀里,两人头碰头的说话,金竹笑容灿烂,唐远之眉眼柔和,沉静温和……
金夫人无奈轻叹,“唉。真是。”
即便都是男子,但也该注意一些动作呀。
“八月里的那个日子就定下吧。”金大宇笑着说道,“既然奉老说了,不必非得等唐家洗清冤屈,那就定下吧。宝儿成婚了,也好安排三郎的事。”
金夫人点头,没错,主要是……灿灿是灵君啊,灵君可是会生孩子的……真怕那两人要是一个不注意就……虽然林叔说,自从灿灿蜕变后,佑安就不再和灿灿一起同榻共眠了。
年三十要守夜到凌晨,但过了三更,金竹就被唐远之带去睡了。
躺在青书苑的厢房里,看着给自己掖被子的唐远之,金竹打了一个呵欠,“你也早点睡,今天是除夕,不要再看折子了。封了匣子,至少等过了初三再看嘛。”
唐远之轻笑点头,“好,听灿灿的。”
金竹翻了翻白眼,也不知道这人到底会不会真的听……而现在他也真的很困了,转身,习惯性的抱着被子,金竹沉沉睡去。
睡去的金竹没有看到坐在他床榻边的这人,墨色的眼一直静静的凝视着他,那让人不敢探究的幽深的眼眸里是让人心惊的痴迷和执拗。
此时的桃花坞,在河畔的小园子外。
三名老者站在河畔的亭子里,亭子不远处就是一个被锁住的小园子。
“不知道我们送去的礼物,凤主可会喜欢?”
“凤主虽然年少,但是从凤主作为金家三郎时所做的事情来看,凤主甚是聪慧。”
“骊山私塾,三日客栈,医馆,八卦小报……凤主所为岂是聪慧?”
“这是灵族沉寂多年后,上天赐予的凤主!自然不可小觑!”
“就是不知……我们何时得以拜见凤主?”
“在拜见凤主之前,我们还需看看,其他人是否也和我等一样,奉凤主为主。”
“没错……护卫军,赏罚堂,呵呵……不知道是否还记得先祖誓言?”
……
唐远之从金竹的厢房里离开,对站在门口守卫林叔温和说着,“林叔,你也下去休息吧,今晚是三十,就跟往常潍城一样就好,我在隔壁书房里处理些事情,灿灿我会守着的。”
林叔笑笑点头,恭敬拱手,“六郎君也要早些休息才是。”
“嗯,我会的。”
林叔说完,似乎迟疑了一下,低声开口道,“六郎君,有些事,我想得和您说一下。”
唐远之看着林叔,微微点头,“好,林叔,来我书房说吧。”
到了书房,林叔恭敬跪下,双手呈递一个小盒子。
唐远之站在书案前,接过,打开一看,瞳孔微微一缩,是一枚白玉令牌,令牌上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这凤凰模样跟起源之地的凤鸟一般。
“我的先祖,也是从起源之地出来的,也是一位灵君,千年前,起源之地被叛徒出卖,起源之地被洗劫,屠杀,之后,最后一位嫡系血脉,封印了起源之地,侥幸逃出来的灵君,在人间流浪,后来,五百年前,他们成了一个七人氏族,七人氏族的族长便是灵君,而我们则是族长的,侍者,护卫队长,老师。我的先祖是侍者,手持的便是白玉凤令……我,也是灵君。但,先祖言明,若不是能够打开起源之地的灵君,这一生,不管是哪位灵君,我都不能暴露身份,不能拿出白玉凤令!”
唐远之慢慢的盖上盒子,伸手扶起林叔。
“林叔,这事,你为何不跟灿灿说?”唐远之低声问道。又为何要跟他说?
“因为不管主子是不是灵君,是不是能够打开起源之地的灵君,那都不重要,在我的心里,金家三郎便是我一辈子要侍奉的主子!”林叔低声说着,神色慢慢的凝重起来,“我本来就想着,等我死了,就把这凤令和我一起埋葬算了,主子就是主子,他开开心心的一辈子做他喜欢的事情就好,但现在事情有变了……今天送来的礼里,有个小园子,那是暗号!七人氏族里的老师已经来了,他们来找主子了!”
唐远之皱起眉头,“你觉得他们来找灿灿,是要对灿灿不利?”
林叔摇头,神色很是严肃,“他们与我们不同,我在主子出生前就在金家了,我压根就不知道,主子就是灵君,就是灵君的嫡系血脉……他们是老师,他们不是灵君,但他们拥有很特殊的能力,他们似乎能够预知主子的出现?而我之前从未和他们接触过,包括护卫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