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听着禀报的宁王神色有些阴郁,而宋相皱起了眉头,看向了下方站着的神色呆怔的柳橙,苏相若有所思。
崇光帝缓缓坐下,垂下眼,低哑声开口,“让金雪兰等人速速前来公审台,赵景流的话……好好安葬吧。”
“是!”
“至于敢于当街刺杀的这些人,立即,马上追查!”
“是!”
公审台上,金雪兰慢步走了上去。
在公审台上,胡大静默的跪着。
“今日公审!首审金雪兰提薛正峰,刘淑兰被诬陷冤死一案!”,公审台上于世琮大声的说着。
四周围观的百姓已经在州府捕快以及宫门护卫的提醒下,席地而坐了。
金雪兰恭敬做礼后,双手呈递状纸,于世琮念罢,看向金雪兰,“你提你夫君薛正峰是被人做局陷害,刘淑兰是被逼自杀,可有人证物证!?”
“大人!我便是人证,我姐姐,是为了我被逼死的!”刘淑兰的弟弟这时候上前,含泪激愤的跪下开口说道。
“此子所言不足以证明!金雪兰,你可还有其他证据?”于世琮沉声问道。
“有!”金雪兰从怀中摸出一小布包,双手呈递,“此乃刘淑兰死前所特意藏起来的东西,有五千两的银票,以及刘淑兰亲笔所写血书一封!”
师爷上前接过,恭敬递给于世琮。
高阶上,苏和信嗤笑一声,看向对面的崔副相,冷冷开口,“有谁能够证明这是刘淑兰亲笔所写?至于五千两的银票,金家可是出了名的富户!”
崔副相皱眉看向苏和信,一旁的崔相却是微笑开口,“苏相所言有理,那我们再看看?”
公审台上,于世琮缓缓将看完的血书放置一旁,沉声开口,“还有吗?金雪兰,虽然此物很是关键,但不够!你要证明你夫君的冤屈,证明刘淑兰的冤死,仅凭这一人一物,是远远不够的。”
金雪兰抬头看向于世琮,越过于世琮看向高阶,平静开口,“自然是还有的。”
金雪兰话音一落,就有清脆好听的声音响起,“知情人在这里!”
众人看去,就见一美丽少女带着一中年男人匆匆上来了。
少女见礼完毕,指着同样恭敬见礼完毕的中年男人开口说道,“这便是那天晚上,揽月馆里杀人现场的目击者!”
中年男人恭敬跪地,声音有些发抖的开口说着,“我,我是被刘淑兰叫过去的,我,我是揽月馆的临聘管事,负责刘淑兰这些临聘者的事情,那天……刘淑兰忽然叫我过去,说,说是让我做个见证人,她不愿意害人,但现在没有办法,为了她的弟弟她只能这么做,可她又不愿牵连无辜,所以,所以让我做个见证人……将来要是有可能的话,就将我所看见的,都一一讲出来……我,我一开始听得糊里糊涂的……”
说到这里,中年男人似乎因为回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所见所闻还有些震惊,“然后,然后,我就亲眼看见,刘淑兰,刘淑兰刺死了她自己!”
中年男人的话一落,四周便开始有些哗然了。
于世琮面无表情的连敲了三记桌面,四周才安静了下来,随后,于世琮细细的问了:
“刘淑兰刺死自己的用的是什么?”
“是,是木簪……”
“不是匕首?”
“不是!”
“刘淑兰死前,头上戴的是什么?”
“没有,她什么也没有戴,她还把自己的衣服扯乱了,对了对了,她把她的荷包给扔了,就扔,扔给我了……”中年男人说着,手忙脚乱的忙拿了出来!
于世琮微微点头。
高阶上,苏相又嗤笑了一声,正想开口说点什么。
忽然,于世琮转身面向高阶,朗声开口,“此人所言一一属实!”
“哦?何以见得?”崔相笑眯眯的问着。
“当日,刘淑兰尸检,刺死刘淑兰的事木簪,而不是匕首!此是第一,第二,刘淑兰身上的确少了一个贴身戴着的荷包!”于世琮面无表情的拱手说着,说罢,顿了顿,慢慢的补充了一句,“刘淑兰的尸检做了三次,每次都是由不同的仵作做了尸检,三次尸检结果就在诸位手边的册子里,而尸检中并无提及荷包丢失一事,荷包丢失一事,唯有本官当日检验现场所知!”
说到此处,于世琮突兀假笑一声,“诸位是否以为本官将荷包一事泄密于金雪兰?”
高阶上,宋翼德冷笑,苏和信呵呵假笑。
“那么,我们现在来看看,刘淑兰的荷包里都有些什么吧!”于世琮说道,一边慢慢的拆开荷包,一边问着下跪的中年男人,“你可有拆开过?”
“没,没有,刘淑兰的荷包上打得那个结,是她自己独创的,很多揽月馆的姑娘都是自己有自己的打结方式,不能拆开的。”中年男人结结巴巴的说着。
于世琮点点头,拆开荷包有些费力,于世琮有些纠结,怎么那么难拆?
于世琮想了想,看向刘淑兰的弟弟,带着几分歉意,“抱歉,恐怕得损坏令姐的遗物了。”
“没关系。大人请拆吧。”
于是,于世琮大力扯开,荷包裂开了,里头的东西掉落,是一个小药瓶?
于世琮请来御医,御医当场开瓶检验,随后拱手说道,“是毒,无味无色,只要人服下,七日内必定暴死,死时面若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