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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而复生后他们想让我安息 第37节(1 / 1)

泷泽生:“你们在看什么笑话啊……”

咒言师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比了个大拇指,“金枪鱼蛋黄酱!”

禅院真希压抑着想要上扬的嘴角,撇过脸低咳了一声。

乙骨忧太目光沉沉,他像是放弃沟通一般叹了一口气,“泷泽老师…你好像真的有些迟钝。”

“迟钝?我哪有迟钝。”泷泽生语出惊人,“那人想泡我!”

其他人瞪大眼,“原来你知道啊!”

“我为什么会看不出来?”泷泽生强调般提高了声调,试图挽救自己的形象,“那是多明显的眼神啊!我又不是没长眼睛,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啊……”

他们眨巴了两下眼睛,当着泷泽生的面说起了小话,“明明就是没怎么长眼睛。”

“没错没错……”

“狡辩的泷泽老师看上去更傻了。”

泷泽生眉毛抽动了一下。

这件事简直要和五条悟有秘密瞒他一样的匪夷所思,泷泽生半夜睡觉都会惊醒,不甘寂寞的大吼一声:我到底哪里没长眼睛了!我哪一点做的不好了——!

虽然出了点儿小插曲,但他们的旅行还在继续。

他们去了北海道的滑雪场,那里漫天遍地都是纯净的白色,空气冷冽且清澈,泷泽生呼出口白气,纠结的思绪不知不觉就散开了。

他舒展开眉眼,感叹道,“我果然还是很喜欢冬天。”

寂静且干净,是会让他联想到五条悟的冷色调。

几个学生雀跃着去租滑雪服了,泷泽生反而没那么急,他在旅店里放下东西,五条悟去店长那要了一些吃的。景区的旅店风格都不一样,推拉门外就是一处小花园,没有结冰的池塘,以及无人踏足过的雪地。

泷泽生捏了几个手掌大小的雪人。

然后把它放在了窗台上,对着外界寒冷的风口。

五条悟回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吹进屋里的零散雪花,以及被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雪人。

一模一样……

和某个清晨,五条悟睁开眼后第一次见的雪人一模一样。

他戳了两下雪人的脑袋,泷泽生很有这方面的天赋,该说是哄人的伎俩还是拿不出手的小爱好呢,他捏的雪人非常扎实,不会轻易的松散掉,连融化都十分缓慢。五条悟小时候曾将雪人放到了永远不会接触阳光的阴冷角落,那个雪人便撑过了整个冬天,即使形容几乎面目全非。

五条悟看着雪人低语,“这是什么,猫和狗?”

捏得奇形怪状的,泷泽生的天赋看来只在团雪球上。

……生呢?

抱着这个疑问,五条悟拉开了面向后山的门。

一排脚印就摆在他眼前,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勾引。

五条悟顺着脚印向林间走去,六眼的视野里,铺天盖地的咒力正将他牵引去偏僻的方向,以往他看到这份咒力便觉心烦意乱,而如今……

这份咒力的指向变得晦涩,变得鲜明。

脚印消失了。

这片雪地被打乱,咒力也散得四零八落,似乎有人将咒力输进雪球里,再将雪球投向了各处。

“砰!”

有人踹了一脚树干。

紧接着,一动不动的五条悟被一人勾住了手指,枝丫上满坠着的雪便争先恐后的倾泻而下,它们的厚度能将肉眼的可见范围降到最低,被覆盖的那一刻,皮肤触到的凉意传到神经末梢,天地万物都有一瞬间消失不见。

被雪盖了满头的五条悟转过眸,拉住他的青年朗声笑起来,“哈哈哈哈……你怎么还是会被这种恶作剧骗到啊——”

泷泽生笑着凑近他,“故意的吗,故意的吗?”

他也满头都是雪,将刺眼的黑发遮掩住,眨动的睫毛也变成了白色。

他好像变回了五条悟熟悉的模样。

五条悟怔愣了片刻,唇角扬起,“是啊,不然你怎么可能抓得住我。”

那是自泷泽生走后再也没有人能做到的恶作剧。

他看到时便明白了过来,然后任由其发生,就像时间回到了什么都没有变的那一刻。

“我就是赌你不会动。”泷泽生用微凉的手捧住五条悟的脸,“我拿你赌的时候从来没输过…啧,除了你要超度我那次,我没想到,栽了。”

“……”

五条悟微垂着睫毛,蓝眸的闪着碎冰一般的光辉。

他的舌尖舔过齿关,那份想告诉他的冲动再次变得压抑难耐。

泷泽生笑着抵上他的额头,

接纳我吧。

碧眸青年如此想着。

就像你曾经接纳了我一样,再一次的,接受我的存在吧。

我们仍然亲密无间,仍然在对方的生命里行走。

我现在可以完全为你而活了。

第36章

泷泽生很习惯和五条悟单独待在一起。

不如说,他第一次执行任务,第一次工作,都是围绕着五条悟展开的。他们幼时便开始相处,彼此早已习惯给予时间。

泷泽生曾有一刻意识到了他和五条悟之间的问题。

那就是五条悟的自称。

他曾经最喜欢用的是“我们”,“我们是挚友”“我们将会一直在一起”“我们的想法是一样的”,又或者和杰的“我们是最强”,而某一刻,对五条悟来说翻天覆地的那一刻过去后,他挂在嘴边的成了“我是最强的”,“这毕竟是生你会做的事”,“我会记得”——他的身边忽然没有别人了。

他不可避免的走向了一条孤独至极的路。

可五条悟在培养同伴。

出生便意识到自己是异类的神子,仍然在寻找着同伴。

泷泽生想告诉他,自己依然没有离开。

他就算身在别处,灵魂也从未背叛过。

“快快,给我拍一张照片,我现在一定还蛮帅的。”睫毛头发上都是天然装饰物的泷泽生把手机丢给五条悟,然后哒哒跑到自己刚刚摇晃的树旁,张开手臂比了个大字,连一二三都不用说,自动摆出了最亮眼的微笑。

眼前的景象被相机定格,五条悟端详了半天,随手发给了自己的手机号。

“拍得怎么样?”

“很好看啦~”

“喔,显得我皮肤好白,果然雪地是天然反光板。”

泷泽生伸手想拿过手机,被五条悟躲开了,白发青年不满诧异般眨着眼睛,“不合照吗?”

“啊,刚刚没有想到。”

“那为什么忽然要拍照。”

“因为要给阵平发过去看看。”泷泽生坦然的说,“保持分享是维系关系的重要一步。”

五条悟:“……”

他咔咔咔按动快门键,拍了好几张泷泽生没有反应过来的怔愣表情,然后咂舌,“啧,怎么都这么帅。”

“幼稚!我长得帅当然会被拍得很好看。”泷泽生一下子知道他在吃醋,哈,悟的占有欲可太强了。

面前的蓝眸青年定定的看着他,像是要看穿他的灵魂,“生,和非术师呆在一起且那么要好是什么感觉?”

“是和术师待在一起同样的感觉哦。”泷泽生说,“我其实并不在意外表和能力……啊其实还是在意的,这是不可避免会被影响判断的因素,但是我想说,人类的深层内核是不变的,我们总会在情感上产生共鸣,即使他在他的领域,而我在我的世界。”

咒术师虽然和普通人有着密切的交集,却像被残忍的分割成两部分般。

夏油杰最敏感迷茫的那段时间,泷泽生带他出去散了不少心,不愿意和人打交道就去人际荒芜的顶山海底,他们看独一份的日出日落,租最贵的潜水衣游到了难以预计的深度,然后被咒灵带了回来,他们踩过秋季落叶最多的梧桐林,在五条悟的电话控诉里哟吼着用一张铁皮滑下了山坡,最疯狂的一次,泷泽生偷偷联系夏油杰的父母得到了他的相关证件,偷偷办了签证,连夜买了去俄罗斯的机票,先高层一步带着茫然的咒灵操使飞去了捷里别卡尔,那是最容易看到极光的小渔村,紧邻北冰洋,有着世界尽头的荒芜和壮阔。

离开日本,其他国家的咒灵数量明显降低,更何况是人数稀少的俄罗斯。

那里的人民豁达且勇敢,有着区别于亚洲文化的直爽,就算在职场上也经常有话直说不让自己憋着,充足的休假和在假期绝不会工作的放松心态,也大大抑制了咒灵的诞生。

泷泽生带他在那里呆了两天。

两个俄语不会说,英语拗口的人硬是靠肢体语言和当地人交流,胡乱的比划,偶尔蹦出的单词“yes!”“nonono!”,搞笑却令人轻快。不远不近又显善意的距离是陌生人之间最好的相处模式。

那天雪地里燃起的篝火,黑夜中温暖至极的光辉,映在了彻底放飞自我的两个少年身上。

极光绚丽,犹如进入了不存在却充满幻想的魔法世界。

它挂在天上,却在比天空还遥远的地方。

所以这个世界如此辽阔,大多人却只能困于小小一片方地。

多么惋惜。

正摆弄着手机的泷泽生收到了一则通话,是几个玩嗨了的学生见两个老师竟然还没有到滑雪场,过来询问催促的。

不正经的成年人们带着满头满身的雪回屋换了身干爽的衣服,然后去了滑雪场。

“看我的!”

戴着护目镜也掩盖不住欢脱气质的碧眸青年扭转腰腹,靠强大的核心力量操控滑雪板原地转了好几圈,雪花四溅,酷炫得不行。

“哇哦——”

禅院真希情不自禁的赞叹出声,然后冷呵一声,转眼复刻了相同的动作。

“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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