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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以晴x秦运)(1 / 1)

(窦以晴x秦运)

窦以晴决定和秦运结束炮友关系, 是在一个週三的清晨。

窦以晴有赖床的恶习,所以每天都定五点半的闹钟,就为了能赖一小会儿的床。

她盯着昏暗的天花板, 想起刚才做的梦。

真可怕, 她居然又梦到秦运了。梦裏她回到那座小岛, 秦运托着她, 带她尾波冲浪,然后他们接吻。

最可怕的是她醒来居然下意识地去找秦运, 发现身边空无一人,才想起来秦运这两天去赛车了,没过来。

起初窦以晴会愿意跟秦运当炮友,是为了发洩、解压。

蓝调店庆那晚其实两个人都没醉, 真醉了是上不了床的,他们在舞池跳着跳着就亲上了,那天人特别多,正亲着, 窦以晴后背被人撞了一下, 她还没反应过来, 秦运先冲上去把那人推远了,手臂下意识护着她。秦运骂完那人,低头问她:“窦以晴, 撞疼没啊?”

秦运是那种标准的坏男人长相, 桃花眼, 鼻樑很高, 吊儿郎当的, 可能是她喝得有点多了,也可能灯光太暗, 居然觉得他其实长得也算个人。窦以晴靠在他肩上仰头跟他对视了一会儿,应他:“秦运,去开房吗?”

秦运愣住:“啊?”

“聋子。”窦以晴凑到他耳边喊,“要不要跟我上床?!”

旁边人都看过来,秦运还愣着,后知后觉地捂她嘴,然后说:“要!”

虽然窦以晴不是很想承认,但秦运的条件和技术真的很好。他的手、舌头、其他,随随便便就能把窦以晴带到另一个世界。

结束时,窦以晴都觉得自己快要化了,意犹未尽,秦运保持着姿势没动,埋头进她胸前,问她:“再来吧,窦以晴。”

窦以晴没回答,但手伸到床头柜,拿了个新套扔给他。

秦运撕包装,眼睛一直看着她,像随口问:“窦以晴,跟我做爽,还是和你那几个前男友做爽啊?”

窦以晴直接踹了他一脚:“滚开,不做了。”

“?”秦运被踹了也不生气,顺势握住踩在他身上的脚腕,“干嘛?”

“扫兴。你真有病。”窦以晴骂他。

秦运居然没回嘴,像被骂爽了似的,举起她的脚,在脚心亲了一下,把扫掉的兴又亲回来,笑得很欠:“别啊,我不说了。”

那天之后,他们就一直保持着这种关系。

工作压力太大,辞职之前,窦以晴很需要一个发洩口,秦运比酒管用。于是窦以晴提出约法三章:保持关系期间不许跟别人乱搞,必须戴套,且不许拍照片或视频。

秦运当时听到第三条,气得都要蹦起来:“窦以晴,你他妈把老子当什么人了?”

“不学无术的人渣富二代啊。”窦以晴抱臂,应得很自然,“不然呢?”

……

中间的吵嘴不提,反正就是这么定下来了。

窦以晴本来觉得挺好的,他们各取所需,互相发洩,抛开那张贱兮兮的嘴不谈,秦运简直就是完美床伴。

但现在情况有点不对劲儿。

她这个月已经做了好多次关于秦运的梦了。有时他们在岛上,有时他们在床上,有时他们又在高中那个班级裏,地点都不同,唯一的共同点是,都是好梦。

窦以晴是一个极其理性的成年女人,知道这意味什么。

她的品味出了很大的问题,不知道是相处的每一次过程都太爽,还是她哪根筋不对,让她对秦运有了一点炮友以外的情感。

这很危险。

秦运和周雾不同,秦运是那种标准的贪玩富二代,一看就是玩咖,窦以晴觉得自己随便进个酒吧没准都能遇到八个他的前女友。

她知道,秦运会找她,一是因为新鲜,二是他对她有征服欲——她确实骂过他不少次。总之,不可能是因为喜欢,他们没有一丁点可能。

窦以晴按掉第二个闹钟,决定及时止损,立刻让秦运滚蛋。

-

上完一天课,又留下直到晚自习放学,窦以晴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学校时,校门口已经只剩寥寥几人,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一处。

窦以晴扫了校门前那辆浮夸的黑色机车一眼,机车主人坐在上面,腿很长,随意舒展着支在地面上。

她扭头刚要走,机车主人摘下黑色头盔,随手放到身前,大喊:“窦以晴!”

“窦以晴!!!”

好丢人。窦以晴掉了个头,走到他面前,还没说话,秦运拿起藏在另一边手的头盔,戴到她头上,然后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举到她眼前。

秦运笑起来有一颗很明显的虎牙,挑起一边眉:“怎么样,窦以晴,好看吧?我刚给你买的。”

窦以晴通过手机萤幕,看着自己头上的粉白色印着蝴蝶结的头盔,嘆气:“秦运,你真的好土。”

秦运冷哼:“嘴硬,你脸上写着我爱死了。”

窦以晴翻了个白眼,隔着头盔你看得到个屁:“你没看到我给你发的微信?”

“什么微信?我看看。”秦运拿起手机,翻了两下,笑骂,“窦以晴你有病吧,早上六点不到给我发什么消息?大清早就让我滚?我昨晚又没睡你家,谁惹你了你找谁去,别把火撒我身上。”

“……”

“走。”秦运扬扬下巴,“带你兜一圈再回家。”

机车疾驰在马路上,窦以晴紧紧搂着秦运的腰,感觉到一股又一股强风从自己身体裏穿过。

秦运头也不回地朝她喊:“窦以晴,我昨天赛车没赢,差一点儿!”

窦以晴大声与他对话:“菜!”

“那人怪没意思的,带他女朋友去观赛,他打鸡血似的踩油门,”秦运喊,“下次你也去!”

有病啊?炮友去干嘛?窦以晴说:“不去!”

“去!”

“不去!”

“去!”

“……”

幼稚死了。

窦以晴在心裏骂,她贴在秦运身上,无语地想,过两天再让他滚吧。

第二次下定决心,窦以晴想跟他当面谈,顺便把自家的钥匙拿回来。那是个週五,她回家洗了澡出来,发现窗帘被秦运拉紧,屋内昏暗。

窦以晴走出浴室,刚想说她没打算和他继续上床了,就见秦运倚在卧室的门框上,赤着身,毫无顾忌地露着他结实紧致的身体,脖子上戴着一个黑色真皮项圈。

秦运把项圈上的链子扔到她手上,表情不满,语气懒洋洋地:“洗太久了吧,窦以晴。”

窦以晴拉了拉链子,秦运被拉得往前倾了一下身。窦以晴说:“别狗叫。”

“就叫。怎么样?喜不喜欢啊?”秦运皮肤天生就很白,怎么运动都晒不太黑,声音很欠,脸却很红,他问,“你前几天刷短视频不就看别人戴这个吗?”

“……学人精。”窦以晴抓着链子,往下扯。

秦运气笑了,低低地“草”了一声,垂头亲了亲她的嘴,然后跪下来,脸埋进她裙底。

第三次下定决心,窦以晴把秦运拉黑了,还让人换了门锁。那天正好是高中部开家长会,她那一整天都忙得不可开交,被家长们围堵到晚自习上课铃响才逃出来。

等到夜色深沉,窦以晴走到班级外的阳臺休息透气时,才想起来自己午晚餐都没吃,饿劲儿一阵一阵地翻滚出来,反胃,想吐。以至于她听见秦运的声音时,还以为是自己幻听。

扭头一看,秦运真出现在走廊的拐角,朝她招手。

“你怎么会在这裏?”窦以晴走到角落,不可置信地问他。

“当然是翻墙。这么多年过去了,江中后门那堵墙还是这么好翻。”秦运脱了身后的背包,拿出裏面的盒饭,检查,“嘿,没洒,赶紧吃。”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饭。”

“晚上想找你吃饭,发现被你拉黑了,我就去问陈老师了,结果她说你一天没吃饭。”秦运无语,“窦以晴,你为了一月几千块的工资那么拼干吗?”

“……你怎么还有陈老师的微信啊?”

秦运冷嗤:“我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多着呢。”

窦以晴吃了一口,还是烫的,她说:“有病。”

“你才有病。”秦运说,“对了,你给我的那钥匙开不了门啊。是因为生锈吗?你给我重新换一把吧。”

窦以晴没见过这么没有生活常识的人。刚配的钥匙怎么会坏?她抬眼想讽刺两句,对上秦运天真傻鸟的眼神:“……知道了。”

就这么拖着拖着,新的一年来了。

温辞去了兴乡,窦以晴独自和秦运去蓝调跨年。

倒计时前几分钟,窦以晴从厕所出来,回去卡座的路上收到两个人的消息,一个是她大学最后一任前男友,估计是喝醉了犯病,给她发了好多条语音,窦以晴连转文字都懒得按,直接切去看秦运的消息。

【蠢蛋:人呢,窦以晴,快点回来,我要和你一起倒计时】

窦以晴没回,只是走得又快了一点。回到卡座附近时,发现她的位置有人坐了,有个女人坐在那和秦运交头接耳地聊,两人靠得很近,从她这个角度看,像在接吻,又不确定。

窦以晴走过去想看清一点,那女人正好抬起脸,笑着说:“真的?我只背稀有皮。”

“明白,过两天就到你手上。”秦运笑,“只要你答应。”

那女人刚应下,就被隔壁的小姐妹们叫走了。

人走后,旁边的好友碰碰秦运的手臂,笑道:“不愧是你,真他妈会泡女人。”

秦运嗤笑:“废话,我是谁?”

酒吧萤幕上出现一分钟倒计时,秦运纳闷地看了一眼手机,忽然想起什么,又扭头对身边的好友说:“对了。待会儿窦以晴回来,你什么也别说啊。”

她还是拖太久了。

窦以晴本来想转头就走的,但她还没来得及动,秦运余光先瞥见她。他站起身走过来,刚要说什么,倒计时归零,酒吧一阵喧闹,砰砰几声,无数彩带飘落下来,窦以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秦运低头亲住了。

秦运很亲昵地吻了她几下,然后抬头,笑道:“新年快乐,窦以晴。”

窦以晴说了一句什么,秦运没听清,又凑过去:“什么?”

“我说,”窦以晴贴在他耳边,一字一顿,“回去上床。”

他们去了秦运家。这一晚两个人都有点疯,身上无时无刻不贴在一起,要么嘴唇,要么其他地方,断断续续,一次接着一次。

做到太晚,第二天窦以晴睁眼时,已经日上三竿。

她起身,拖着一身红印的身子去洗手间。回来时,秦运也醒了,半边身子露在被子外,支着手肘懒洋洋地看她:“窦以晴,你真是个疯子,元旦节都不舍得关你那破闹钟,害得我五点就醒了一回。”

他掀被下床,脚踩在地上:“怎么说,去吃早餐?”

“不去。”窦以晴系上内衣,“我有约了。”

“元旦节约了谁啊?”秦运不满。

“前男友。”

“……”

两人安静了一会儿,秦运挑眉:“什么意思,窦以晴?你脑子坏了吧,元旦节去见前男友?你不说你的前男友全死了么。”

“活了一个。”

“那就让他再死一次,”秦运嗤笑,不可置信,“前任有什么好见的?你有事找他?”

“他想找我复合。”

“脑残。”秦运说,“你呢?”

“我,”窦以晴顿了下,“也有点想法吧。”

凭什么就只有秦运能违反他们之前的约定,一边跟她保持关系,一边去泡别人?

窦以晴哪怕退场也要占上风。绝对不让自己露出一点狼狈。

“你也脑残。”秦运评价。

窦以晴头一次没和他接着吵,太累了。

见她无动于衷,秦运拳头抵在床上,捏得很紧:“我劝你别这样去,你现在的样子,一看就被人操了一晚上。”

窦以晴沉默地穿袜子。

秦运:“窦以晴,你要真跟前任和好,我一辈子看不起你。你这跟回头捡破烂有什么区别。”

窦以晴拿起背包和手机,扭头往外走,刚到玄关,秦运从卧室出来,一把抓住她。

“你真别太过分了。”秦运低头看她,“刚跟我上完床就去和前男友和好?”

“所以以后不会再和你上床了,”窦以晴说,“我家钥匙还我吧。”

秦运下巴紧紧绷着:“我不还。”

“那我会换门锁。”

“……”

秦运安静地盯着她好久,回过味来:“……上次我没开成门,也是因为换锁了?为什么?你那时候就跟你前男友聊上了?”

窦以晴感觉到自己手腕被捏得生疼,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干涩地吞咽了一下,刚要开口,手忽然被松开。

一瞬间,她看见秦运眼眶红了。

窦以晴愣住,还没反应过来,秦运扭头,从桌上那群车钥匙裏挑挑拣拣,找出她家那把朴素的钥匙,扔到她手上。

“你真没意思,窦以晴。”秦运回头,朝卧室走,没有再看她,声音沙哑,语气和说的话一如既往的贱,“跟你前男友一起去死,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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