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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以晴x秦运)(1 / 1)

(窦以晴x秦运)

生活裏没了秦运, 窦以晴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

算下来,秦运也没出现在她人生裏多久,高中三年躲不掉, 这几个月则纯属意外, 没了他, 她的乳腺结节没准还能发展得慢一些, 毕竟秦运跟她班裏那几个混蛋男同学一样惹人生气。

窦以晴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当週四清晨,在步行去学校的路上, 温辞问她发生了什么时,窦以晴愣了一下:“没发生什么,怎么突然这么问?”

“你最近不太高兴。”温辞陈述。

“哪有。”

“你发呆很久了,从出门到现在就没怎么说话, 而且黑眼圈也很重。”温辞顿了一下,“秦运最近好像都没有过来是吗?”

“我刚在想班裏新座位表的事儿。”窦以晴一脸轻松,“秦运以后都不来了,我和他不会再约了, 他技术太差了, 话又多。”

温辞皱着眉, 担忧地看着她,刚要说什么,窦以晴“哎呀”一声, 把她往小学部大门裏推:“你到了, 赶紧进去吧, 拜拜宝宝。”

下午, 自习课下课后, 窦以晴又听到了同样的问题。

是她班裏那几个烦人的男同学,叽叽喳喳地围在讲臺边, 问她:“窦老师,最近谁惹您啦?心情这么差。”

谁心情差了?窦以晴纳闷:“我这几天没骂你们吧。”

“就是没骂才奇怪啊!”几人大笑,对她比了个施法的手势,“不管你是谁,立刻从窦老师身上下来!”

窦以晴拎起戒尺,这几人立刻跑得老远。

晚上回到家,洗完澡躺到床上,已经是筋疲力尽,她闭眼眯了一会儿,习惯性地开口:“秦运,拿酒……”

戛然而止。

半分钟后,窦以晴自己爬起来,去冰箱裏拿出一瓶冰啤,单手咔哒打开,挪去阳臺躺着慢慢喝。

她以前也是一个人喝的,没什么区别,还清净,不会喝着喝着就有人找她接吻,喝完也不会再被逼着拉过去看他玩那些破单机游戏,然后在游戏吵闹的背景音裏睡着。

没了秦运,她终于找回了宁静的夜晚。很好。

这是窦以晴连续第三天失眠到深夜。

-

温辞的电话打过来时,窦以晴刚偷偷给班裏的贫困学生充完饭卡,她从食堂出来,接通:“怎么了宝宝?”

“以晴,你知道lost night明天在江城有演出吗?”温辞问,“我们一起去看吧?”

“lost night”是窦以晴最喜欢的摇滚乐队,她之前在滨城连夜坐船赶过去就是为了看他们演出。那次她虽然赶上了,但只听到下半场。

窦以晴:“真的吗?我怎么没刷到资讯。在哪个场馆啊?”

“在,”温辞顿了一下,“在蓝调。”

“……”

“是秦运请过来的,他给我们留了一个一楼的座位……他说那天他只呆在二楼,所以应该不会撞上的。”温辞问,“你想去吗?”

其实秦运原话是:你要是带窦以晴来记得告诉我,我就不下楼了,老子现在一眼都不想看到她。

“去啊。”窦以晴声音很无所谓,“不去白不去。”

到了演出当天,窦以晴看起来也确实不在意。

蓝调的音箱设备比之前那家酒吧要好得多,当晚场子非常炸,窦以晴站在臺下的舞池裏,搂着温辞的肩,随着在臺上演出的乐队疯狂挥手蹦迪。

一曲结束,温辞蹦得头晕眼花,回卡座喝水休息。周雾伸手帮她揉了揉耳朵,问她:“难不难受?”

温辞摇头,一开始确实很不习惯,但久了真的有点上头:“你不去陪秦运吗?”

周雾挑眉,好像听到什么笑话:“我有女朋友不陪,去陪他?”

“温辞,”窦以晴不知何时也从舞池裏出来了,她打断他们的话,弯腰凑到温辞耳边,喊,“我去上个洗手间。”

“好,我陪你去。”

温辞刚要站起来,又被窦以晴按着坐下:“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你再休息一下,待会儿还要蹦呢。”

窦以晴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对镜骂了自己一句脑残。明明没想上厕所,跑出来干什么?就为了经过时看二楼一眼?

那一眼还什么都没看到,二楼栏杆那空空荡荡,没人站在那。显得她更像傻子了。

敷衍地洗了把脸,窦以晴走出洗手间,听见裏面传来熟悉的前奏,是她最爱的一首歌。

过道堵着几个人,听起来像是起了什么小争执,这种情况在酒吧很常见,喝醉了就是容易发生口角。

窦以晴加快脚步,绕着经过,想赶上大合唱——

“草你大爷的,你……你刚才撞我是吧!”

“自己撞到墙壁,在这碰瓷儿谁呢。滚开。”熟悉的声音。

“哈?他妈的,你!你别走,来,来,把话说清楚。妈的,你这服务员拉我干嘛?是他撞的我,你他妈倒是拉他啊?”

第一个发现事情的是一位比较矮小的服务员,这醉汉身边还跟着几个同样喝多了的朋友,他只能尽力护着自己老闆,拿起对讲机叫保安:“这位客人,这是我们老闆,他真没撞到您。”

“什么?”醉汉瞪大眼,“是老闆就能欺负人?你还叫人是吧?兄弟们,特么的揍他。”

秦运今晚喝了不少,眼冒金星的,看人都有重影。见对面这架势,知道冲突在所难免了。

衣领被拽起,秦运啧了下,刚想抬脚把人踹开,就听见“啪”地一声。

一个粉色包包迎面砸到对面那个醉汉的脸上。

好丑,好眼熟的包。秦运眯起眼,刚在心裏评价完,就被人拉过去,抱在怀裏。

来人比他矮,又瘦,秦运体型比她要大一倍。对方毫不在意,一手紧紧托着他,从他手臂偏出脑袋去跟那醉汉对骂。

秦运弯腰,脸埋进她单薄的肩膀,嗅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忽然想起前天晚上,有人看不下去,劝他说窦以晴其实也就那样,长得还行但在他们见过的女人裏绝对排不上号,身材高挑但不火辣,不值得他天天在这借酒消愁。

秦运点头同意,说你说得对。几杯下肚后又摇头,说你懂个屁。

窦以晴是他见过最烦,也是最正义的女人。

高中有同学被欺负,第一个站出来帮忙的永远是她,也不管对方是男是女,起身就是干。余斌弘会让她当三年的纪律委员,就是因为只有她胆子大不怕事,谁的名字都敢记。

秦运天天被记名,一直挺讨厌她的。直到高三某一天,他经过老师办公室,听到两个老师在议论他,说他成绩差不上课欺负同学,这种富二代以后到社会肯定是祸害。

秦运根本不在意,这种话对他来说无关痛痒,但在办公室裏帮老师整理作业的窦以晴忽然抬头,冷淡地纠正他们:“老师,秦运从来没有欺负过同学。”

那天以后,秦运再挨她的骂,居然觉得挺开心的,一天不被骂还不自在,他觉得自己可能得了什么精神病,不然怎么会对窦以晴有别的感觉,还每天都很想和她说话?好在很快他们就毕业了。

校庆再见到窦以晴,秦运松一口气——她现在变得好丑,好土,像个大妈,他肯定不会再对她有什么想法。

然后就沦落到今天这一步。

耳边闹闹嚷嚷。那人愣住:“臭娘们,你打我?”

窦以晴闻言举起包又是几下,非常公平地照顾到了每一位醉汉:“滚开,离远点,不然报警了!”

“?是谁该报警啊——”

那几个醉汉反应过来,刚要还手,高大健硕的保安们赶到现场,二话不说上了手,毫不客气地把人拖走了。

事情的过程很短暂,处理也快,经理熟练地遣散掉几个围观的人,赶紧上来想扶人。

窦以晴刚要把他交过去,秦运伸手紧紧把她抱住,牢牢地黏在她身上。

经理认识窦以晴,为难地看她:“这……”

“我扶他上去。”窦以晴说,“给他倒杯蜂蜜水吧,谢谢了。”

到了二楼,窦以晴最爱的那首歌已经唱完了。

窦以晴艰难地把他放到沙发上,刚要起身,又被秦运抱住腰。

他坐在沙发上,脸埋在窦以晴的衣服裏,醉醺醺地问:“窦以晴,你和你前任和好了?”

“关你什么事。”

窦以晴抓住他的手,想把他挪开,又突然顿住。

到了蓝调她就把羽绒服脱了,现在身上只有一件很薄的粗吊带。单薄的衣服此刻被一点点浸湿,她隔着布料,感觉到一片温热。

“窦以晴,你真是个渣女。”秦运闷声说。

窦以晴垂眸:“彼此彼此吧。”

“谁跟你彼此彼此?我从来不和前任搞暧昧,两段我都分得很干净。”秦运更紧地搂住她,像抓着什么救命稻草,“你到底跟他和好没……”

手机铃声打断了秦运的话,窦以晴接起来:“喂?……我没事宝宝,马上回来了。”

腰被松开。秦运撇过脸,不再问了,等她挂了电话,冷冷淡淡地说:“快滚吧,窦以晴。”

一首歌刚结束,蓝调裏灯光大亮。

抱得太久了,秦运前额的碎发都已经翘上了天,脸清晰地暴露在窦以晴眼前,他桃花眼此刻被眼泪染得通红,鼻尖也是,像一隻被扔掉的小狗。

窦以晴不明白,明明都找到新欢了,他为什么还要哭成这样。

她拿起服务员刚送过来的蜂蜜水,想让他先喝一口,有人走上楼来,窦以晴扭头,先看到了对方手裏的稀有皮包包。

“哎?”女人看见只有他们俩人,也愣了一下,“我没打扰你们吧?”

“没有。”窦以晴收回手,“你来喂他吧。”

“我吗?”女人一怔,“为什么?你是她女朋友,还是你喂吧。”

“我就是上来说一下,谢礼我收到了。”女人晃了晃自己手裏的包,对沙发上偏开脸的人说完,又看向窦以晴,“怎么样妹妹?还满意吧?”

窦以晴举着蜂蜜水:“……什么?”

“今晚的演出啊。”女人感慨,“你品味够独特的,这乐队又糊又高冷,比那些一线歌手都难搞,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搭上线。”

……

看着人下楼,窦以晴拿着蜂蜜水转身,坐到了秦运身边。

秦运酒劲正上头,蓝调裏又吵,根本不知道刚才来过人。

他脑袋懒洋洋地歪在沙发上,感觉到窦以晴的视线,默默地把脑袋扭到另外一边。

窦以晴伸手,把他头挪回来,秦运又撇开,再被挪回来。连续几次后,秦运睁眼:“窦以晴,你没完了是吧。”

瓶杯被怼到他嘴唇上,窦以晴说:“张嘴,喝水。”

“不喝,滚回你宝宝那……”

秦运话没说完,杯子已经被怼到他嘴裏,几口蜂蜜水下肚,他胃裏终于舒服了一点。

窦以晴把杯子放好,侧身靠在沙发上:“上次听他们演出的时候,你不是说他们唱得很难听吗?”

“嗯,难听死了,粉丝素质也很差。”秦运毫不客气,“刚才那群人没素质,窦以晴,你也没素质。”

“那你为什么还要请他们来演出?”

“我犯贱,行吗?”

“因为我?”

“我说了,因为我犯贱——”话没说完,香水味靠过来,他被亲了一下。

“……”

秦运顿住。他喝了酒,又流过眼泪,整张脸都有点红,呆呆地看着她,半晌才骂:“窦以晴,你跟前任和好了还亲我?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了?”

窦以晴手肘支在沙发上,撑着脑袋,没应,又低头亲他。

秦运脑子轰鸣,想不明白,又不想推开,他刚才说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接起吻来一下比一下重。

亲到最后,窦以晴翻身跨坐到他身上,秦运在脑子裏大骂了她三千句渣女,手已经习惯性地搂住她的腰,把她抱在身上。

他们隔着薄薄的布料交换心跳和津液,窦以晴嘴唇微厚,很软,接起吻来特别舒服。

亲了半首歌的时间,直到手机再次响起,窦以晴才坐直身,接起来说:“宝宝,我……”

手上一空,手机被抢过去,秦运对着电话咬牙切齿地喊:“窦以晴不会过去了,她他妈的在和我亲嘴呢,待会我们还要去上床,你哪凉快待哪去,有多远滚多——”

嘴巴被轻轻抽了一下,秦运怔住,通红的眼睛瞪圆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窦以晴,你为了你前任打我?”

“不打你打谁?秦运,你有病吧,对面是温辞。”窦以晴把电话怼到他耳边,命令,“道歉。”

“……”

秦运说:“对不起。”

温辞:“……没关系。”

窦以晴拿回手机,又跟温辞说了两句,挂断扔到一边,还要跟他接吻,这次秦运意志坚定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窦以晴,我不是这么随便的人,我不和有男朋友的人亲嘴。”他声音闷闷地,“你现在去和他分手,再来跟我亲。”

“我没男朋友。”

秦运沉默了下,皱眉:“前任拒绝你了?”

“可能吗?我没和他和好,元旦也没和他吃饭。”

“那你——”

“骗你的。”窦以晴说,“我那天以为你送包是在泡女人。”

“……”

秦运不知道她的语气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但他确实很特么没出息的松了一口气。

半晌,秦运又发觉不对:“那你之前为什么要换门锁?”

“因为打算和你断了。”

“……”

懂了,意思是不要前任,也没打算要他。秦运眼泪毫无知觉地落下,咬牙切齿:“窦以晴,耍我很好玩吗?”

本来是没觉得好玩的。但这秦运怎么这么能哭啊。

窦以晴诚实道:“有一点。”

好,好得很。秦运点头:“行啊,那就断了呗。那你还坐我腿上干吗?起开。”

窦以晴:“我这不是有点后悔了吗。”

“?”秦运以为自己气笑了,实际上是气哭了,“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扔?我告诉你窦以晴,我不会再跟你当炮友了。”

说完秦运就后悔了。窦以晴本来就是个脑残,他非跟她较这个真干吗?万一真断了怎么办?不行,他要先给她个臺阶下。

秦运:“除非你——”

窦以晴:“好吧。”

草!秦运着急地打断她:“不是,我刚才没说完……”

“那当男朋友行不行?”窦以晴问。

“……”

秦运抬眼,怔怔地看着她,脸颊因为眼泪而泛着光,湿淋淋的。窦以晴看得又有点想亲他了,刚要靠过去,秦运拿起手机:“你再说一次。”

“?”

“我要录下来。不然以后你不承认是你追的我了。”

“秦运,你真是神经病。”窦以晴低头跟他接吻。

-

窦以晴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放着lost night的live不看,跑去跟秦运开房。

但等她从余韵裏回神,看见秦运通红的眼眶后,又觉得也还行吧。

“秦运,你以后能不能都哭着跟我做?”窦以晴忍不住问。

“别找骂,窦以晴。”秦运说,“我没哭,我喝醉了就是这样的。”

“喝醉了怎么硬的?”

“天赋异禀。”

“好吧。”窦以晴换种方式,“那你以后能不能都醉着跟我做?”

秦运忍无可忍,把她翻过去,趴着来,不让看了。

……

做到最后,楼下的蓝调已经没有声音了。秦运俯身,脸埋在她后背,闷闷道:“窦以晴,你喜欢我。”

窦以晴本打算及时止损。

她和秦运不是一路人,他们性格不合,观念不同,家境天差地别,怎么看都没有结果。

而且,秦运和她前几任男友给她带来的感觉不一样,以后如果真分开了,她应该没办法像之前几次那样,抽身得这么干脆。

窦以晴想来想去,其实还是别开始最好。但她一出声,只说得出一句:“嗯。”

秦运抱得她更紧:“……我也是。”

“嗯。”

“我超级喜欢你,窦以晴。”

“嗯。”

“我们结婚吧,窦以晴。”

“别借酒装疯。”

“好吧。”秦运说,“我爱你。”

“嗯。”感觉到后背的湿润,窦以晴惊喜地扭头,“你又哭啦?”

秦运捂住她的眼睛:“没有。”

“我坐你身上来一次行不行?”

妈的,窦以晴就是想看他哭。秦运说:“不行。”

“小气男。”

“激将没用,明天把你家钥匙还我。”

“不行,除非让我坐你身上来一次。”

“……”

“你得哭着来。”

“窦以晴,你真有病,你是变态,老子不要了,老子以后都翻窗进去!”

【窦以晴x秦运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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